溫梵接過溫綾遞過來的短劍,傻傻看著她飛身與侵襲而來的黑衣人揮鞭纏鬥在一起,將欲意靠近他的人一一鞭笞在地,細碎的陽光打在他們所持長劍之上,折出片片劍光。與幾年前那晚折射著片片月光的劍影如出一轍,那晚、那晚……
溫梵環抱著頭身子不住的顫栗起來,隻覺一幕幕夢魘叢叢朝他撲來。
“世子!”
喻瑾晟一腳踢開從側麵朝溫梵偷偷襲來的黑衣人,將失神的溫梵一把拉至身後。
卻見另側再次襲來兩名黑衣人,反身再次踢開一人,豈料另一人卻是揮劍直朝其身後的溫梵撲去。
見狀喻瑾晟眉心便是狠狠一蹙,心中迅速衡量了一番後,終是再次將溫梵拉至身前,以臂擋劍後一腳狠狠踢出。
嗤!血肉被利刃劃破的聲音傳來。
“唔。”喻瑾晟捂著傷臂悶哼了一聲,汩汩鮮血自他掌心細細密密的沁了出來。
如此好似過去了許久,實則不過頃刻眨眼一瞬間。
“喻衍卿!”溫綾一回眸便看見了喻瑾晟將溫梵護於身後導致自己受傷的一幕,心房莫名一滯,頓時驚呼。
“郡主莫慌,在下無事。”喻瑾晟揚唇朝溫綾笑了笑搖搖頭,忽而又一驚:“郡主仔細身後!”
溫梵被這般來回猛力拉扯,又聽見溫綾的驚呼聲,已然醒過了神來。再一抬頭就看見了於自己身前負傷的喻瑾晟與奮戰中的溫綾,心頭頓時湧上一股濃濃的愧意,連帶眼眶都不禁紅了幾分。
先是他姐,後是喻瑾晟,接下來又該是何人。
他姐說的沒有錯,她不可能護他一世,他不該因自己的懦弱而令他人為他抵傷,未來的晉寧侯府還需要他去當家做主,該接受庇護的,從來就不應該是他!他又怎麼能因為往昔經受的那點小小屈辱,而無用如廝!
鋥!
短劍出鞘,溫梵一手持劍,一手將劍鞘丟落在地,目光堅定的看向周圍孜孜不休的黑衣之人,狠一咬牙便要傾身向前。
豈料他剛邁步,前一瞬還氣勢洶洶的黑衣人,後一瞬便整齊劃一的通通倒了地。
溫梵:“……”
緊接著他又聽見春棲略顯遺憾的聲音傳來:
“若不是這獵道寬闊且樹木叢生,他們早該倒下了!”
溫梵:“……”
他方才將將鼓起勇氣……
“喻衍卿,你怎麼樣?”黑衣人一經倒下,溫綾便收鞭看都不曾看溫梵一眼的奔向了喻瑾晟,看著他那已被鮮血染紅的手臂,語氣就是一急:“春棲!”
“來了來了郡主。”春棲一經此事,對喻瑾晟已然半點偏見都不曾有了,隻趕緊從懷中掏出一晶瑩剔透的玉瓶,連忙打開就著喻瑾晟被刺傷的地方倒了些許上去,又取出紗布將傷口簡易的包紮了起來。“喻公子,眼下先就如此止血包紮一番,待回了,春棲再替你仔細處理傷口。”
“多謝。”
“郡主,世子,你們沒事吧!”
就在這時,穆一幾人也終於自林中脫身而出。那幫人武藝不如何精湛,纏人的法子倒是一流,穆二穆三兩人本想以身阻敵盡快脫身,卻不想被他們識破了心思,生生拖到了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