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愛憐也曾經打聽過路森的下落,但聽他大學時的同學,路森出來之後便和程冰離了婚,然後便離開了這座城市,聽是回老家了,反正再沒有回來過。
宋愛憐聽後,心中居然沒有一絲波動。
在愛憐的視角中卻可以看到,路森不是沒有回來過,他遠遠地看著愛憐和甜甜逛街吃飯,她雖然還是那副他曾經十分厭惡的相貌,但是卻又十分不一樣了,短發還是那麼精神,皮膚還是那麼光滑白皙,身材幾乎沒怎麼變樣,雖然年紀不了,但還像是三十出頭的人一樣,很有氣質。
女兒也亭亭玉立,與時候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了,都女大十八變,這還是自己那個醜鴨一樣的女兒嗎?
路森低頭看看自己的樣子,雖然穿得自認為還不錯,起碼不會比其它人差多少,但是別個看一眼後,還是第一眼就能看出他與別人的不同。
當初犯事,出來後沒辦法在這個城市中再呆下去,他隻能選擇回老家,可是回去之後能幹什麼呢?
爹早都沒了,哥哥也死了,妹妹們都嫁人了,他隻能守著老媽種地。
種了這麼多年的地,他的臉更黑了,手也粗糙了,人也比實際年年齡老了十來歲,現在如果和宋愛憐站在一起,別人會認為自己能當她爹了吧?
路森無聲地苦笑了一聲,他後悔了,腸子都悔青了,他不是沒有看到現在宋愛憐的穿著,不是沒有看到她們母女身後的別墅區,聽同學,她們母女現在生活得相當不錯,與他們已經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了。
他還沒那個臉皮,重新找回這段自己曾經棄之如敝屣婚姻,他也沒臉要求女兒來承擔起贍養父親的義務,當初他隻給了她兩三年的撫養費,根本就沒有盡到一個父親應盡的責任,他有什麼權利去要求她?
強烈的自尊心,讓他隻是遠遠地看過幾回她們母女後,便回了老家,再也沒有回來了過。
至於程冰?
他也看過一次,可是,程冰早已經嫁人了,這個他也曾聽人過,所以有了心理準備,但見她那完全一副中老年婦女的模樣,以及她那至少七十歲的丈夫後,他又有些釋然了,他膽子不大,沒敢再進行什麼報複,不過恨是一定非常非常恨的,但看到她今過得並不如意,他就開心了。
‘隻是苦了他的女兒’,這種念頭也隻是在他心頭一閃而過,本性冷漠的他,隻是遠遠地看到那個遊離在同學之外的少女時,他隻是心疼了那麼短短的幾秒鍾,再想到那個害了他一生的女人是她的母親後,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了。
姑娘從始至終都沒有發現,她的親生父親曾經來看過她。
愛憐心中冷笑著,還是那個自私冷漠的人呢!他後悔?也是後悔丟了一個好工作,後悔沒有和宋愛憐沒有堅持到底,否則,今住在別墅中的人便是他了。
活該他有今呢!一切都是他自己作的,怨得了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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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歲時,宋愛憐真的退休了,不但法律上退休,拿了退休金,實際上也退休了,不再收學生,琴行也外兌出去了,不過那房子可是她自己的,就繼續租給琴行,收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