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柯不動聲色,漸漸放緩了腳步,拉近了與他們之間的距離,這才感覺出是唐遠山夫婦。

原來自上次從鳳柯這裏拿到親筆簽名,卻是從銀行裏取不出錢,唐遠山夫婦又氣又惱,可又怕再去學校找鳳柯會影響到自己女兒,便一忍再忍。

好不容易現在逮到了鳳柯,又怕打草驚蛇,便自作聰明地跟在她身後,看看這幾天這臭小子住在哪裏!

唐遠山猛地一驚,忽然靈光一閃,便“想通”了為什麼前幾天到銀行裏取不出錢。

他明明看著唐柯是親筆簽下的名字,銀行卻說不是親筆簽名不給打錢,原來是這小子提前去了銀行,不然光憑他這又肥又醜的樣子,哪裏來錢讓他在外麵待這麼久?

唐遠山越想越是這樣,一張臉憤恨得扭曲,心裏不住地罵著鳳柯,怪她搶了本該屬於他的錢。

等會兒找到這小子住的地方,非打得她把錢都吐出來不可!

唐遠山如何想鳳柯不知,但難得的意見統一,鳳柯也想把對方大打一頓,隻是為這種人出手還太過掉價。

於是鳳柯眼眸一轉,不動聲色地調轉了方向。

鳳柯故意不坐車,也難為唐遠山夫婦倆有耐力跟上。

越走越偏僻,唐遠山夫婦一心隻在鳳柯身上也沒有注意到,直到被她引到了一處地下停車場。

“原來他這幾天住這裏!”劉雪琴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嫌棄這裏的陰冷。

唐遠山更是鼻子裏噴出一聲冷哼,輕蔑道:“老子還以為他不回家過得多好呢!”

話剛說完,兩人再探出頭來就不見鳳柯的蹤影了。

“奇了怪了,那小子跑哪兒去了?”唐遠山正嘟囔著,劉雪琴推了推他的胳膊,示意他看向倉庫前坐著的男人。

這裏除了他身後的那間倉庫可以藏人以外,其餘一目了然。唐遠山便氣勢洶洶地走上前,聲音粗糲問道:“剛才那胖小子呢?”

倉庫前的男人深吸了口煙,這才緩緩抬起頭來,瞥了他們一眼,慢悠悠地問道:“你們幹嘛來了?這裏閑人免進!”

唐遠山瞧這男人穿得邋遢,也沒把他放在眼裏,邊說邊作勢就要往裏闖,“我來這裏找唐柯,讓他給老子滾出來!”

男人眉頭深皺,佝僂的身子直起,就那麼緩慢站起身,氣場十足。

唐遠山立刻慫了,可又不甘心就此放過鳳柯,便努力挺了挺胸膛,向前邁一步又退三步,道:“我是來找唐柯的,跟你沒關係!”

胡子邋遢的男人卻是不再掩藏眸中的精光,裏麵是地下賭場,他放人唯一的標準便是來人能否對上暗號。

對上了自然是讓他進去,對不上也沒關係,可能是誤闖,但對不上還硬闖的……

男人手指輕輕扭動著自己尾指上的戒指,在唐遠山還虛張聲勢的威脅中,身後倉庫裏一呼啦就衝出十幾個黑服西裝的保鏢。

唐遠山夫婦甚至都來不及反應,就被一群人圍在了中間,孤孤單單,勢單力薄,隻能一臉懵地將這些人的臉一一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