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柯從牆上摘下一張照片，近距離地看著照片上女孩的臉。
便是這樣一個標致的小人兒，怪不得能讓這麼多人念念不忘。
她竟不知，程徹從小就認識唐柯。
啪嗒，一滴水花正好砸在照片上小女孩的眼角，鳳柯這才驚覺，原來自己不知什麼時候竟滾落了眼淚。
鳳柯有些恍惚的手指楷去臉頰上的一道淚痕，呆呆地望著晶瑩的指尖。
又哭了嗎？
已經是第幾次了……鳳柯已經記不清自從來到這個大陸哭過多少次了。
原來人真的會變軟弱……又或者，自己從來都不堅強。
鳳柯仰起頭，將剩餘的眼淚逼回眼眶，同時也將那張照片又貼回牆上。
再看這周圍一切時，異常刺眼，才恍然明白什麼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她隻想立刻離開這裏，隻是剛推開木屋小門有些逃跑似的姿態，就再一次被眼前的景象驚到了。
原本灰暗無奇的木屋旁的一顆雲杉，忽的就被點亮，霓虹的燈光從樹根處一直蔓延到樹冠，綻開一樹芳華。
真的很美！
鳳柯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在想，如果她不說，她就是唐柯怎麼樣？
但到底從出身便帶著的高傲的血液，容不得鳳柯做出任何輕賤自己的舉動。
隻是，真的好舍不得，舍不得……
可是終究不是給她的，她鳳柯也不可能成為別人的替身，別人的替代品。
她，隻會是鳳柯，即便轉換了大陸和時空，依舊是無人可以藐視的鳳帝。
“怎麼哭了？”不知何時，程徹終於肯現身了，從暗處捧著一大束玫瑰走出來。
九十九朵，每朵玫瑰花上都點綴著熒光閃耀，美好得讓人移不開眼。
程徹抬手拭去鳳柯臉上的冰涼，她這才反應過來，眼淚與每個人的緣分不同，斷了總是會想辦法連上。
怪這雙泛酸的眼睛，她本不想哭的。
程徹想去捧鳳柯的臉端詳，這次卻被反應過來的鳳柯偏過頭躲開。
程徹還以為鳳柯是被感動得太過害羞了，俏皮地彎腰偷看鳳柯的臉，“小笨蛋？”
鳳柯驀地一怔，程徹總是喜歡這樣叫她，如今看來，貌似這個稱呼也並不簡單。
“為什麼……”鳳柯仰頭四十五度角看著天空，“為什麼要叫我小笨蛋，明明我……”
鳳柯說不下去了，她確實也挺笨的。
程徹終於站直了身子，目光灼灼地看著鳳柯，“今天你看過了木屋裏麵的東西，還不明白嗎？”
鳳柯緩緩緊閉上雙眼，一大攤眼淚從盛滿的眼眶中被擠出來，真的很像那種寬寬的麵條眼淚，毫無美感。
鳳柯搖頭，她不明白，她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個人，又怎麼會明白他們之間的故事。
程徹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不過又很快變成了理解。
確實這麼多年了，不記得也是常理，更何況她受了那麼多的苦。
想到這裏，程徹有些懊惱為什麼自己沒有早點認出來，這樣鳳柯還是很胖的時候在學校裏也不會被那些人欺負了。
他親眼目睹了那段時日鳳柯的慘狀，不由得更加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