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澤走出了樓門。
整個小區隻有六棟六層高的樓和兩棵不知道有多少年的老柳樹。
三棟是紅褐色的舊樓,三棟是乳白色的新樓。舊樓是在00年蓋的,新樓是在04年蓋的,但盡管是新樓,經過了十一年風雨的洗禮,也顯得滄桑起來。
小區臨著一個不大河壩,但河壩裏的河水很清很平,在河邊路燈餘光的照映下,豆大的雨點打在河麵上,擊起了層層粼粼水波。
無數的水波交疊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奇妙的意境,就像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一樣。
夜沒有月,有的隻是比黑夜還黑的烏雲,還有很遠的地方傳來的雷聲。
白浩澤打著傘走在壩下的雨中,聽著上遊發水的聲音。
道路不是很好走,地麵上也全是水坑,雨下了很長的時間還沒有要停的跡象。
他曾經想過,壩不大,會不會有哪一天下大雨,上遊發的水會把整個河壩填滿,然後淹了他的家。畢竟他的小區隻離河壩不足20米。
但他的擔心是多餘的,這個小縣城沒有那麼多的自然災害,那是一個宜居城市,真正的山青水綠天藍。
“維也納”是這個縣裏麵最好的酒吧,是一個單純的四星級的酒吧。那裏離白浩澤的家不遠,走路的話六七分鍾就到。
它的附近有一個五星級酒店,不知道什麼原因,那個id叫做君哥的人,半年以來一直就住在那裏。
君哥——笑君歌,其實是一個女生,比他要大三四歲的女生 。
白浩澤不知道她的真名叫什麼,也沒有去過問她叫什麼。自己曾經被她救贖過,還要怎樣去奢求知道她叫什麼。
原本白浩澤並不想和笑君歌再有什麼交集,那種女生不是她能攀比得上的。但她天生就帶有著一種源於女性的魅力。
那種魅力對白浩澤來說,那更像是姐姐對弟弟或者母親對孩子一樣的溫和,溫和卻不嬌慣。
這對他這種幾乎生下來就隻能憑借著照片來回憶母親的人來說,無疑就像是寒冷的黑夜之中那一簇為他點起的篝火為他帶來著不敢多求的溫暖。
哪怕那不是為他點起的也好。
每當白浩澤有心結的時候,他都會去找笑君歌,笑君歌也沒有拒絕。
事實上,他發給笑君歌的信息被回複的時間都不會超過半分鍾。哪怕是深夜發的消息。
有時候他會想叫她笑笑怎麼樣,有時候他還會想她是不是就是專門為他而來的,但這種可怕的想法瞬間變被他撲滅了。
她住的地方一天少說八百多說上千,那是公主一般可望不可及的存在。不過說回來,有這樣的一個女生就像是一直在你身邊,說是不喜歡那是假的,但說不敢喜歡那卻是真的。
像姐姐和弟弟一樣就挺好。
九分鍾後,白浩澤走著來到了維也納,他的鞋和褲腿已經濕的開始往出滲水。
他不是沒有打車,而是出了他小區根本就沒有車。雨大到讓出租車司機都不想出來跑車的程度。
此時笑君歌早已坐在在吧台前穿著一身白色的運動服帶著棒球帽,獨自一人無聊地玩弄著肩上的黑色的發梢,喝著高腳杯中是紅酒,完全看不出任何表情。
那是出自pauillac莊園的紅酒,白浩澤在酒吧外麵就認出了這瓶紅酒 隱約可見1982的年號。
很難想象在這個四星的酒吧裏會藏有82年的pauillac,對於這個地方來說基本是無價無市。不過對於這個女神般的女生,會做出什麼事情來白浩澤都不會感到奇怪。
維也納店麵不算大,裏麵的裝飾也算不上豪華,但純黑和純白的方形優質大理石裝璜搭配著幽淡的黃白色調色燈燈光,給人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和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