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君歌走在前麵哼著歌,東方明陽在後麵苦青著臉扛著白浩澤跟著笑君歌走。
“真沉!”
“要不沉我還讓你扛嗎?”
東方明陽理解了笑君歌這話的意思——能讓你扛白浩澤已經很不錯了 你還想怎麼樣?
兩人回到了車裏,白浩澤被扔在後座上接著睡覺,東方明陽再一次被綁了起來,這一次是笑君歌親手綁的,那嫻熟的手法,愣是把繩子綁到東方明陽隨便動一下就可以清楚地聽到骨頭節相互擠壓的聲音,笑君歌這是在赤果果地報仇!五花大綁都沒這麼狠過。
東方明陽心裏將這個漂亮的魔鬼罵了無數遍,卻不敢在嘴上說一個不字。他也不清楚哪裏得罪這個瘋子了。
黑色的帕薩特緩緩地駛向公路,向著南方開去。
“你們這是知道我要去上海才送來這輛滬a車牌的車嗎?真是剩了姐姐好多事情。”
東方明陽皮笑肉不笑地動了動:“上海那裏有咱們的分部好吧……”
“對啊,這麼說來還不能去那了。”
“你是傻嗎?”東方明陽不敢說出來就在心裏磨嘰著。
“不過我不怕,上海分部還不能拿我怎麼樣。”笑君歌說著,從褲兜裏掏出了手機。
“喂喂喂,開車玩手機你就不怕被撞死嗎?”
“怎麼跟學姐說話呢?”笑君歌一腳油門踩下去,“姐姐會開車的時候你連自行車都不會騎呢吧?而且是那種旁邊還有兩個小軲轆幫著支著的自行車。還有,要不把你撇到這荒郊野嶺的地方睡一晚上?”
東方明陽往笑君歌那邊一瞅才看到原來笑君歌是在聯係酒店。原本酒店有很多,可是笑君歌根本看不上那種地方。聽老大說過,笑君歌從小就像公主一樣,什麼都要最好的,而不是什麼都想要最好的,就像她白皙的耳垂上掛著的那兩顆純色的水晶吊墜,在外人看來不過是女生裝飾店裏賣的那種小東西罷了,可真正懂珠寶的卻能一眼看出這兩顆純色水晶的價值。
笑君歌俏麗的臉上掠過一絲光彩,她收起手機,將這輛帕薩特馬力全開向。那絲光彩向東方明陽傳遞著導航什麼的根本不需要,地圖什麼的姐一眼就能記下來的傲嬌自信。
帕薩特駛入高速公路,反正車牌不是她的也就不用考慮超不超速的問題,三個小時的一路狂飆後,一座雖是深夜一點卻依然光芒不減的城市,此時東方明陽也已經倒向右邊的車門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如果這車上有心髒病病人的話,那他現在早就在天堂領完長期居住的居民證了。好在東方明陽身體還算硬朗,白浩澤則像死狗一樣睡在後座,已經有種一覺睡到天亮的傾向。
進入這座城市後,笑君歌並沒有急著駛向她訂好的那家酒店——這輛帕薩特油要光了。
加完油後,笑君歌搖下車窗緩緩地開著車混入車流。立交橋很寬 ,是雙向八路的設計。笑君歌喜歡飆車帶來的快感,但她此時並不介意慢下來看一看這座陌生城市熟睡著的表情——很安詳,也很甜蜜,有喧囂卻不吵鬧。一排排散發著光怪陸離色彩的霓虹燈,像是在照看嬰兒床裏嬰兒的年輕媽媽那樣專注地照亮著這座城市,生怕哪裏照顧不到。這偌大的城市就是搖籃,生活在裏麵的人兒就是那搖籃裏的嬰兒。
笑君歌的眼裏閃爍著流光溢彩。這裏的夜很美,美得一塵不染,美得潔淨如洗。雨洗刷過的空氣混合著泥土和青草芳香而自然的氣味,格外清新,這是雨後的地方所獨有的,同樣是別的地方不能代替的。她想讓時間就這樣慢走一點點,一點點就好,但時間還是要走,再慢都要走,它不會為誰停留,曆史的車輪正逼迫著它不能停歇。安詳總會過去,喧囂總會來到,它們看似遠在天邊,卻是近在眼前。
絕對不能迷茫,不然就會被洪流無情吞噬!笑君歌關上車窗,收起了她那一縷屬於女孩子的多愁善感,再度亮出了那天際般的決意,女王般的笑容。但這女王到頭來還隻是一名剛滿十八歲的女孩,女孩從小就像公主,被獨尊的公主。
公主總是想逃出她那個莊嚴卻壓抑的城堡,甩開那些守護並熱衷她的騎士,去追求明知充滿危險但又布滿神秘的遠方。說到底公主終歸還是孩子罷了,不管公主長到多大,隻要她的騎士還在,她的城堡還在,她的王國還在,她就永遠不會長大,永遠都是那名處在十八歲叛逆期的傲嬌女孩。
明知故犯,將錯就錯不正是傲嬌女孩該做的事嗎?不去想那麼多,勇往直前就好,她的騎士永遠都會在她危險的時候把她抱回那安全城堡。如果可以,公主真的想親手掐死她那數不清的眾多騎士。她想要的不是騎士,而是可以陪她一起瘋的白馬王子。
不是每一個騎馬的人都是白馬王子,就像不是每一個騎白馬人的都是唐僧,因為白馬王子也許不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