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爹……你就這樣把我甩了!幹爹——”
靈瓏顧不得其它的了,直接對許天溪吩咐道:“乖,我現在要療傷,你幫姐姐守著門好不好,如果有什麼動靜你就叫醒我,就這麼簡單。”
許天溪頓了頓,盯著靈瓏,眨了眨眼睛,最後重重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許天溪坐在門口,木訥地望著外麵的世界,不時回頭瞧了瞧屋內躺在地上的靈瓏。
靈瓏的口中含著一隻竹簡,竹簡上有一些奇怪神秘的符文在流動,灌入靈瓏的體內。
而靈瓏自己,已經閉上雙眼,好幾個時辰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
許天溪再看躺在稻草上的幹爹,也是紋絲不動地躺在哪兒,一覺不醒。
許天溪覺得,整個世界都在熟睡,隻剩下自己一個人還醒著,孤獨而寂寞。
許天溪再把視線轉移到外麵,枝頭的鳥兒啼鳴,相互追逐打鬧。
樹梢前頭也發了芽,綠綠蔥蔥。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過去了,那個女人還沒有動靜……五個時辰,六個時辰過去了,那個女人依舊如此。
許天溪抬頭望著天空,夕陽的餘暉漸漸消失,時間又到了晚上,一輪新月漸漸爬上夜空中。
許天溪將近一天沒有吃過什麼東西,隻能啃著那個冰冷的饅頭填肚子,和天上的星星一起消磨時間。
……
此時,立花鄉鎮上:
經曆了一場恍如夢境的驚嚇,一天之後,安然無事的立花鄉就回到了往日的安寧。
天色入夜,熱鬧的街頭也已經變得冷冷清清的,所有人都回到家中,挑起油燈,把整個立花鄉點綴得燈火輝煌。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一個打更人正按例進行巡夜,手中的梆子敲著鑼。
打更人打了一個哈欠,揉了揉疲勞的眼睛,正要喊“天幹物燥”,眼光突然發現前方出現一點燈光。
打更人眯著眼睛,仔細看。——先是一隻白色的燈籠進入自己的視野,然後就是一個全身罩在黑袍之下的人走近。
打更人的雙腿開始不停地打顫,因為他發現,這個漸漸靠近的人,全身漂浮在空中滑行,沒有雙腳,衣帽下的臉是漆黑一片,更像是沒有臉。
隨著這個人的路過,他身後街道兩邊的燈火,紛紛熄滅。
活像個黑暗的使者,撚滅世間的光明,帶來身後無盡的黑暗。唯獨幹枯的手中,提著一隻慘白的燈籠。
打更人看得瞠目結舌,雙腳發抖,全身僵硬,想跑都不能由自己做主。
這個黑袍人,正是梳冥邪境派來的“死靈”。
死魂與死靈生生相惜,死魂突然之間在立花鄉消失,便引來了死靈到此處察看。
死靈慢悠悠地正麵朝打更人飄去,視其為無物,還從打更人的身體穿過去,仿佛是一個虛幻的實體。
被穿過的打更人,臉色逐漸變得蒼白,緩緩地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身體,隻見自己的身體像一張紙一樣,被火點燃,一片一片地在燃燒。
片刻過後,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就從這世間消失了。
而那死靈手中的燈籠裏,卻多點亮了一盞燈。
隨著死靈橫穿整個立花鄉鎮,全鎮上下的燈火逐漸寂滅,變得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