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陸鈴吃了早飯便朝著村口走去,村口每天早上都會有牛車或者驢車到定縣。
她到時發現雲秋月和她娘常英居然也在,兩人看到她來了,眉頭微微皺起,雲秋月甚至想要衝過來找陸鈴麻煩,而四周站著等待牛車來的人則是抱著幾分看好戲的心思在看著。對於這雲家和楚家的那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雖然不能對外村人說道,自己看好戲也是不錯。
隻是可惜,陸鈴見到這母女兩人的時候臉色淡淡,而雲秋月也被她母親拉著。
大家意想中的熱鬧沒有發生,牛車來了,是薛家村薛五叔的牛車,他看到陸鈴的時候還笑著招呼了一聲:“阿狸,趕緊上車。”
薛根山搬到小雲莊後,薛五叔和五嬸子過來看了好幾次,因為這樣他們夫妻和陸鈴也算是熟悉。而且五叔還是薛家村裏為數不多真心對待姑父的人,陸鈴對薛五叔也像是長輩一樣敬重。她笑著點點頭:“薛五叔,五嬸今天沒來嗎?”
若是按照輩分,他們應該稱呼薛五叔為叔公了,隻是現在薛根山和薛家都沒有關係了,而且也不是正兒八經的親戚,如何喊著順口陸鈴便如何稱呼了,反正她家秀才小夫君也是一樣,她這是夫唱婦隨。
“她今天在家。”薛五叔看著人上來了,嗬嗬笑著說道:“趕緊上來的,準備走了。”
最後,發現牛車坐不了這麼多人,而雲秋月和她母親還沒上來。大家麵麵相覷,誰也不願意在這裏等著,誰曉得還會不會有別的村子馬車經過這裏。便有人喊著讓薛五叔離開,坐不到車就讓那些人走路吧。
看到牛車就要走了,雲秋月指著陸鈴,大聲說道:“陸鈴,你給我下來,我和我娘要上去坐。”
陸鈴一下子便笑了:“你算什麼東西?我為何要聽你的話?”還真是奇了怪了,這姑娘的腦子該不會是被打傻了,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聽了陸鈴的話,大家都笑了:“秋月,你還真是沒有資格讓秀才娘子下車,我們大家都親眼看到是秀才娘子先上牛車。你這樣強逼別人下去,太不講道理了,就算告到裏正跟前去,也不會有人幫著你。”有人看不過去,覺得這雲秋月好了後又開始在村子裏作妖了。真是恨不得雲大橋一家子都斷手斷腳整日裏窩在家裏,如此一來村子就安靜了。
“就是,常英,你也要管教一下你家女兒了,這樣可不行的。秀才娘子又不欠她什麼,她這樣逼著人家下去,算是怎麼回事。若是傳出去不明真相的人還以為咱們小雲莊都是這樣不知好歹的人。”
自從雲裏正說了楚舜華中了舉人考中狀元後會給村子裏帶來好名聲後,大家對楚家的人都會寬容幾分。陸鈴是楚秀才的妻子,枕頭風帶來的影響大家都知道,所以更不想和陸鈴過不去。
更何況最近這幾天誰家沒有上山去割草賣給楚家,一天也能賺好幾十文。雲大橋家和楚家比起來,大家就更願意向著厚道的楚家人,至少楚家人有賺錢的路子會帶著鄉親們一起。
雲大橋的婆娘常英拉了拉自己的女兒,看著牛車緩緩離開,雲秋月還想要發飆,卻被常英狠狠瞪了一眼:“上次被人收拾了到現在還不長記性,咱們娘倆怎麼可能打得過別人。”
“娘,我就是看陸鈴那個小賤人不順眼,憑什麼她這麼好運氣可以嫁給楚大哥。我心裏不服氣,我恨死她了。”雲秋月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眶:“娘說過的女兒是最有福氣的,也是最好生養的,為何楚大哥就是不願意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