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外麵的人不會發現裏麵的事情後,這才指著躺在地上的女子問道:“阿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去定縣,為何會背著一個女子回來?”
陸鈴聽了,知道瞞著婆婆事情必定解釋不過去,也隻能是把事情都說了一遍。張氏在聽說兒媳居然騙了自己後,氣得臉色頓時變了。
陸鈴見狀,知道事情不好。不過她也顧不上這許多:“娘,我知道錯了,可咱們還是把這女子弄到屋子裏去吧,她流了很多血,在山上的時候兒媳已經幫她止血了,她的傷口若是不處理,還不知道會生出多少麻煩。”
張氏聞言,冷哼一聲:“你也知道會生出別的麻煩,我瞧著你厲害著呢,居然一聲不吭跑到山上去,若是出事了。到時候躺在這裏的就會是你。”還要走到深山裏,這都快把自己給嚇死了。
雖然嘴上不饒人,張氏依然跟著上前給兒媳婦搭把手,把這個從山上撿回來的女子弄到自己的房間裏。張氏手腳麻利的去打來熱水,取來幹淨的毛巾,還有綁帶,止血藥。然後把兒媳婦叫到一旁去,自己親自為女子處理傷口。
陸鈴瞧著張氏嫻熟的動作,忍不住感歎,想不到婆婆瞧著弱不禁風的樣子,看到這樣血腥的畫麵居然不會害怕,還主動幫助女子包紮,這真的太出人意料了。
張氏看了陸鈴一眼,沒有說話,繼續為女子處理傷口,隻是她在忙著的同時也把這個不聽話的兒媳婦給指揮得團團轉。
看到兒媳婦沒有脾氣的配合著自己,張氏心中的火氣也消了一大半。雖然她不說,可是張氏自己知道兒媳婦上山的原因。最近這段時間她暈眩耳鳴的感覺減輕了不少,她便對吃食起了疑心。把兒媳婦熬湯的材料取來一看,才知道她放了何首烏。
這東西在外麵的藥鋪都不能說每一家都有得賣,唯一的解釋就是從山上挖的。而經常進山的這幾個人她都了解,若是他們挖的,不管是兒子還是柏寧都會告訴自己。唯一不會說的就有可能是阿狸了。
她今天上山,為的也是挖藥材,為的都是自己。其實,她應該開心才是,畢竟兒媳婦如此心疼自己。隻是,她不喜歡陸鈴做任何事情都肆意妄為,若是她出事了,就算自己喝再多何首烏熬的湯也沒用。
處理好這個女子的傷口,婆媳兩人洗幹淨手,張氏這才緩緩說道:“所幸的是她的傷口不是致命,暈過去是因為失血過多。”
陸鈴問道:“娘,您處理傷口的手勢很嫻熟,您。”
話還沒有說完,張氏便說道:“以前你公爹還在的時候上山去打獵,經常會受傷。每一次受傷他都是自己隨便處理傷口,再嚴重也不願意去醫館。我實在看不下去,擔心得很,最後得知了尼姑庵裏有一個尼姑會醫術,就跟著她學了幾個月。那段時間,我是吃住都在尼姑庵,一度讓人以為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爹的事情,你爹要把我送去尼姑庵裏。”
想到過往,想到死去的丈夫,張氏先是一陣悲戚,隨即臉上露出幾分無奈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