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鈴帶著人開始收拾醉顏坊,花了半個月時間,終於把裏裏外外全都收拾幹淨了,自己讓人定製的床也都送了過來擺放好,被子,毛巾這些全都裁剪好,做好了。
進入三月開始,醉顏坊的二十位姑娘早上跟著陸鈴開始學美容,比如如何幫客人洗臉,一些護膚的小知識,陸鈴全都一一教了她們。這些全都是她在張氏,二嬸,還有大嫂桂花的臉上折騰了一個多月才總結出來的經驗,現在講給這些姑娘聽,倒是講得繪聲繪色。
到了下午,這些姑娘則是要跟著從餘府借來的嬤嬤跟著學規矩,隻有把規矩學好了,日後在接待那些貴夫人的時候才不會得罪人。
到了晚上,這些姑娘則是要跟著陸鈴請來的女夫子學識字。
三月中旬,楚舜華興衝衝地的來了,並且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她的一萬株花苗已經到了瀧州,明兒就到了定縣了。
聽到這,陸鈴也興奮極了,雖然這段花繁玥也陸陸續續從別的地方購買了不少的花苗,可是她們需要製作脂粉的,家中種植的那些花苗遠遠不夠。
現在聽到一萬株花苗到了,陸鈴覺得自己比賺了一千兩銀子還要高興。翌日一早,讓餘嬤嬤照看著醉顏坊的大大小小事情,自己則是和楚舜華去了陸河碼頭。
才到碼頭,便看到了一個穿著紅衣的男子正在指揮著人把東西搬下來。楚舜華指著那男子低聲說道:“那便是我的朋友,柳青河。”
柳青河也看到他們兩人了,快步上前,
哈哈笑著拍了一下楚舜華的肩膀:“可算是見到了。”
楚舜華也笑了笑:“從去年便開始盼著你來了。”
說我那後,她拉著陸鈴走到自己身邊,介紹道:“這是我妻子陸鈴。”
柳青河打量了陸鈴一番, 然後笑著點點頭:“久仰弟妹大名了,今兒得見,終於明白為何君影對弟妹一往情深了。”
果然,是一個大美人。這雙靈動的眼和京城那些古板的女人完全不一樣。
陸鈴福福身子,淡笑道:“柳大哥。”
柳青河聞言,哈哈一笑:“好,得這一聲柳大哥也不枉費我千裏迢迢把這花苗送來了。”
一萬株花苗,一下子不可能全都運回去,所幸的是這艘船乃是柳青河自家的船。所以他們打算拉一部分花苗子回去,然後再讓家裏的人一起來幫忙。
說起來陸鈴已經有大半個月不在家裏,楚宅已經做好了,現在工人做的都是把花園也一起圍在楚宅當中。由於前前後後加起來幾十畝,所以就算要建造青磚圍牆,也需要工人們忙活很長時間。
她們回到村子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工人們熱火朝天正在幹活的樣子。楊招正帶著自己的婆娘雲阿秀在茶花園裏,遠遠的看到了一行人浩浩蕩蕩朝著這邊來,楊招想到了昨晚便收到了消息,說楚娘子今天會送花苗回來的。瞧著這陣勢他便明白後麵拉著的肯定是花苗了,他招呼了上個月開始簽訂長工簽約的幾個小雲莊人一起去幫忙。
陸鈴看到楊招帶著人走了過來,便笑著說道:“楊叔,又有得你們忙了。”
楊招笑著說道:“楚娘子說笑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他喜歡種花,喜歡看著這些花在自己照料下成長,盛開。
像是茶花園裏茶花一樣,看到有花苞了,他真的興奮到一整夜都睡不著,
陸鈴笑著說道:“這一次有上萬株苗子,還是從外地運送過來的,到時候就有勞楊叔和諸位了。這段時間勞累一點,隻要這萬株苗子都種植好了,到月底發工錢的時候,我額外一人多發一兩銀子。當然,大家一定要小心細致的照料好,這些苗子都很金貴呢。隻要大家用心工作,我楚家一定會帶著大家過上好日子。”
聞言,大家都紛紛點頭表示一定會盡快把這些苗子種到地上去。
楊招帶著人開始把車上的苗子搬下來,還要分類好。
而柳青河則是和楚舜華站在遠處看著這一幕,看著在人群中忙碌的女子,他低聲說道:“難怪當初陸家的人要把這個養女嫁給你,你想也不想就答應了。瞧著弟妹這能幹的樣子,比起那些世族從小就培養的姑娘還要能幹多了。”
京城一些貴族千金則是從十歲開始便跟著母親掌家,有些甚至開始管理著自己的未來的嫁妝鋪子。可那些都是按照主母標準去培養出來的。
而自家兄弟這位妻子完全不一樣, 寒門出生,卻能憑著一己之力讓整個楚家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這,真的讓人完全不敢小瞧。
他以前也來過小雲莊,萬萬想不到時隔兩年,這裏居然有這麼一座宅院在這裏。楚家的狀況他是知道,楚東這些年算是小有資產了,可那也隻是在小雲莊來說。畢竟那麼幾百兩銀子至少他柳青河不放在眼裏。
可是現在,楚家的人輕而易舉便建造出這麼一座宅院,這宅院沒有一千多兩銀子是建不出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這就表示如今的楚家已經不把這一千兩放在眼裏。要不然,不會大費周章建造這麼一座宅院。
楚舜華看著妻子忙碌的身影,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淺淡的笑:“那些嬌滴滴的花如何能和我家裏這位相比。”她家這位啊,是獨一無二。
如此能幹,如此聰明的阿狸豈是那些走幾步路就已經累得臉色蒼白的嬌小姐可以比得上的。
看到楚舜華這個樣子,柳青河就知道,有人真的是情根深種了:“以前一直都在想著,你這樣的人到底會喜歡上怎麼樣的女子,現在看來,我算是明白了。”所幸,眼光還不會太差,這陸鈴就酸站出去別人隻會說他們兩人郎才女貌。
“沒遇到之前,誰能想得到。遇到了,自然而然就會明白,等待了這麼久,其實也就是這麼一個她而已。”楚舜華低聲呢喃。
聲音雖然很小,可柳青河卻聽得一清二楚,他撇撇嘴:“行了,別說了,都酸了。想想我還真是可憐,家中隻有一頭母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