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根山聽說小惠見紅了,眸子裏閃過一絲擔憂,可是想到阿嬌剛剛說的話,他又忍不住看向母親,說道:“娘,我已經留了銀子給您和阿爹了。她若是身體不適,你們就帶著她去看大夫關吧。我已經幾天沒回家了,我要帶阿嬌回去。”
他自己也很清楚,若是今天真的跟著阿娘走,也許阿嬌就真的不會原諒自己了。他和阿嬌少年夫妻,一直走到今天真的不容易,他不想放棄阿嬌。
薛婆子聽到這裏,正想要大罵兒子和楚嬌,又想到若是自己今天真的罵了,指不定兒子會心寒,然後跟著楚家走了。
她想了想,隨後跪在楚嬌跟前,忙說道:“阿嬌,娘知道自己對不起你,以前對你一直都不好。那都是阿娘的錯,可這一切都和小惠肚子裏的孩子沒有關係啊,你嫁給我家根山十多年一直無所出,現在小惠好不容易懷上根山的孩子了,我求你求你看在那孩子的份上讓根山去看看小惠吧。這,這也許是我家兒子唯一的骨肉啊。”
說完後,薛婆子就嚶嚶的哭起來。
楚嬌退後幾步,她看也不看薛婆子,也不顧旁人的指指點點,她隻是看向薛根山,問道:“你呢?是如何想的?”
薛根山沒有回答楚嬌,而是上前把自己阿娘攙扶起來,說道:“阿娘,您不要為難阿嬌了。當年生不出孩子是我的錯,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怎麼沒關係,她懷不上,可你和小惠現在不是有孩子了。隻能說明都是她的問題,你現在還要為他遮掩?當年她為了讓你和我們薛家斷絕關係,居然買通了這麼多大夫來說你不能傳宗接代。現在小惠肚子裏不就懷著一個了,你不懂得珍惜小惠和肚子裏的孩子,還要護著這個用心險惡的女人,你要氣死你娘嗎?”
薛婆子一邊說,一邊打薛根山,還真是像極了一個怒其不爭的母親。
薛根山張口想要解釋什麼,卻被薛婆子強行拉著離開了:“你今天若是不跟著老娘我離開,我和你爹就帶著小惠一起去自殺。”
薛根山想要掙紮,可是聽到自家阿娘的話,他擔心真的做得出來。
他轉過身去,看著楚嬌,問道:“阿嬌,你跟著我一起去好嗎?我們隻是去看看,待會兒一起回家?”他詢問楚家的時候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真的擔心她會拒絕。
楚嬌看著他這個樣子,隻是笑了笑:“你去吧,我回去了。”
薛根山看著楚嬌轉身離開的背影,他的心空落落的,他現在完全說不出自己心裏是什麼感覺。悲傷,心痛,還是已經麻木了?
他其實,看得出自己母親這樣胡攪蠻纏是為了什麼。可他又擔心母親和父親真的去自殺,他不知道自己這一轉身意味著什麼,隻知道自己心裏現在很慌亂。
楚嬌走了一會兒就停下來了,她眼睛有點酸澀,好像想要落淚了,她抬起頭眨眨眼,盡量不讓眼淚落下來。就在此時,一條帕子遞到她跟前。
她看過去,就看到侄媳婦阿狸站在自己跟前,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最後那些想要說出口的話就像是哽在咽喉裏說不出來。
陸鈴歎息一聲:“姑姑,我們回家吧。”
她今天隻是來醉顏坊看看的,想不到會看到姑姑的馬車朝著章家酒樓來,她就跟著過來了。在外麵等了一會兒,正準備離開了,就看到姑姑發生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