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最後還是沒能堅持下來,還是做了一件衣裳給餘星辰帶回去作為他給父親的生辰禮。護送餘星辰回京的人是華崢的屬下,坐的是柳家的船,一直到通州下了船後就直接回了餘府。
餘謹事先是不知道兒子餘星辰要回來的,看到他突然出現,他也被嚇了一跳。
看著比起一年多以前黑了不少,瘦了不少,卻高了很多精神也很好的兒子,他挑眉,隨即上前拍著他的肩膀問道:“怎麼突然跑回來了。”
餘星辰看向父親,眸子裏多了幾分離開京城之前沒有的沉穩:“給父親寫了信,見父親一直無所動,兒子隻能親自回來一趟。”
“你這孩子。”餘謹忍不住失笑:“一回來不是向父親問好,反倒是要父親早點給你找一個後娘,你倒是心大得很,也不擔心若真的給你找一個後娘,日後我們要是再有孩子,為父的東西都不給你繼承了。”
他還是第一次遇上這樣巴巴給自己找一個後娘的孩子,他實在想不明白兒子說的那個楚張氏有什麼好,居然讓自己這孩子掏心掏肺要求自己把人娶回家來。
餘星辰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在孩子的心裏,您現在手中的所有一切都比不上我幹娘重要。若您日後真的和幹娘成親了,有了弟弟妹妹,真的要把一切給他們,星辰是沒有半點意見的。兒子有雙手雙腳,還有爹娘給的聰明腦袋,需要什麼自己會去奮鬥。您看楚大哥和嫂嫂不就是一樣,他們完全不靠父母不靠祖宗,靠自己雙手不就打下屬於自己的產業,難不成在父親心中兒子比不上楚大哥他們?”
餘謹想起以前餘星辰也在信中和自己說過這樣的一番話,可他還以為一年前的兒子是在哄自己。可現在瞧著他一本正經的說著話,眸子裏滿是堅定,他便明白兒子不是在說笑,他是認真的。
他想到父親曾經在家書中說過這位楚張氏,是一個溫婉大方,端莊得體,用誠心對待身邊之人的良善婦人,他又看看兒子,隨即說道:“這事兒不急,事關為父終身大事,你總得讓父親我親眼見過那楚張氏才行。”
“那要等多久?”他是真的急了。
餘謹聞言,斜睨了自己兒子一眼:“你急什麼?楚張氏人就在嶺南,她還能跑了不成?”
“孩兒擔心幹娘會和別人成親,到時候我找誰哭去。”餘星辰忍不住翻白眼。
餘謹氣笑了:“是為父要找媳婦還是你找媳婦?”
“可你找不到比幹娘更好的女人了,除了幹娘,我不允許你娶別的女人進門。外麵那些妖豔賤貨在你跟前裝得多溫柔善良,說白了就是一朵白蓮花,進門後指不定會虐待你兒子我,還會覬覦咱們餘家的產業。”
餘謹來興趣了,若是換作別的人聽到自己兒子這樣形容外麵的那些女人,他會覺得兒子讀了這麼多聖賢書都到了狗肚子去,可餘謹不會。他這個人雖然喜歡算計,卻不會毫無肚量,再說了,他護短得很,外麵的女人再好,也比不上自家兒子。說以,他說了是妖豔賤貨指不定就真的是呢。好人家的姑娘誰樂意嫁給自己這個已經半百的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