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還沒有回到侯府,就被人攔住了。
她看著出現在自己跟前的人,唇角動了動,他們也見過麵,隻是從未說過一句話。青陽候找上門,這還是第一次呢。想到這裏,她讓自己冷靜下來,緩緩開口:“不知道青陽候來這裏所為何事?”
青陽候聞言,看了眼前之人一眼:“佩茹,你就如此恨我。”
“不。”張氏笑了笑,笑得有點疏離,和青陽候記憶中那個明媚的少女完全不一樣,她柔聲說道:“也許一開始我是恨你的,可是後來我想開了。甚至有點感激當年你們洛家的不娶之恩,因為沒有嫁給你,我認識了舜華的父親,那個用他下半輩子寵著我的男人。在小雲莊那些年,日子雖然沒有在京城時過得如此舒心,也沒有親人相伴。可是我的身邊有楚大郎,有孩子,有一個可以遮風擋雨,可以讓我肆無忌憚歡心也好哭泣也罷,終究不會被人趕出去的家。那個家,很溫暖。”
青陽候想不到自己來這裏居然會聽到這樣一番話,他沉默半響,這才問道:“那你和餘謹呢?你們是怎麼回事?”
他不是瞎子,餘謹看向佩茹的眼神是不一樣的。
他心中有猜測,隻是一直都不願意承認。
他心裏也許是有一個期盼的,期盼可以和張氏重新開始。他萬萬想不到居然會冒出一個餘謹來,而且,這個人在靖國的鳳平一直都很好,為了死去的原配守了十多年。這樣的一個男人就算是京城一些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都想要嫁。
偏偏,餘謹卻看上了佩茹,麵對這樣的男人,佩茹真的可以堅持下來嗎?答案是否定的,他已經可以預料得到將來佩茹嫁給餘謹的場麵了。
想到這裏,他就會覺得心裏很難受,很難受。
張氏聽到青陽候提起餘謹一開始是有點慌張的,隻是很快便冷靜下來,她笑著問道:“你有什麼立場來詢問我這些?你我之間的一切早在當年就已經斷得幹幹淨淨了。”
說完後,她看著青陽候,沉聲說道:“洛泳,你我之間已經是陌路了。所以,你以後不要來找我了,我不想引起別人的誤會。至於當年的是是非非我已經不想去追究了。”就連當初陷害她的人她都不想去追究了,何況是洛泳。
不管當年他是被逼的,還是心甘情願退婚的,都改變不了他現在已經是別人夫君的事實。她若是再和這個男人繼續牽扯下去,隻會害人害己。
她有孩子,有家,不想去連累他們名聲也受損。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遠離青陽候,遠離洛家的人。他們之間,就算不是仇人,也沒有繼續往來的必要。
青陽候看著放下簾子的人,他雙眼緊緊盯著簾子看,企圖想要看清楚馬車裏的女子。可惜的是,他失望了,因為她毫不猶豫就讓馬夫離開了。
他知道,她從此以後也會把自己從她的生命力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