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將目光收回,忽而懷中一暖,腰間一緊。見著懷裏的人,一隻大手在空中呆滯了一下,終於搭在女子的身上。
慕傾城聽說完顏瑾回來,刻意換了一套襦裙,讓采薇給她上了更絢麗的裝,這才推遲了這麼久。
“阿瑾,我好想你!”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身上,手中的力道似乎在詮釋著她這麼些天的思念,細膩的女兒香撲得滿懷,倒是去了些疲憊。
完顏瑾輕輕將圈住他腰間的手弄開,大手擁著她的右肩,嘴角浮上一抹寵溺的笑,眼光下顯得格外的刺眼。“難怪在國公府時沒有見到你,原來是到王府來了?”
慕傾城點點頭,“聽說你回來時先去了國公府,祖父都和你說了什麼?我來王府也有一個多月了,不知道祖父可有掛念?”
說話的語氣溫婉賢淑,配上一身嫩粉襦裙,模樣看起來格外的嬌小可人,與一身墨黑長袍的瑾王爺站在一起就如天生一對的璧人,羨煞的可不隻是王府的人,還有圍在王府大門四處的平民百姓。
“慕國公甚是掛念你,說是很久都未見到你。至於其它的事情,等我們進府再說。”周圍都是圍觀的百姓,完顏瑾並不喜歡這樣的場麵,況且四下都還跪著一地的王府的下人,這裏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
果不其然,這些日子在王府外麵圍觀的百姓紛紛稱瑾王爺與慕小姐就是天作之合,議論的聲音稀稀疏疏的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裏,慕傾城將頭抵在完顏瑾的懷中,悄悄的瞥向涼辰月,見她低著頭,嘴角勾起一道得意的笑容。
完顏瑾欲攬著慕傾城進府,人群中站出了一位慕傾城的擁護者,嚷嚷著要完顏瑾將輕煙姑娘趕出王府。張管家忙上前攔住那個男子,卻被完顏瑾注意到了,要那個男子上前來說話。
那男子有些惶恐,但見了慕傾城又勇敢的站出來,跪在地上,將頭都埋到地下,顫顫巍巍的說道:“王爺,林賈是我們班汴京的大善人,聽說殺害林賈的輕煙姑娘就住在王府中,那女子長得妖豔,又有嫻熟的殺人技巧。我等擔憂王爺與慕小姐的安危,懇請王爺將輕煙姑娘交出,讓我們替王爺處置,永絕後患。”
有那男子出頭,先前那些在王府外圍觀的人也大了膽子上前,紛紛就地而跪,喃喃著求完顏瑾將輕煙姑娘交出來。
完顏瑾的眸光深沉,手指著帶頭的那個男子,讓他抬起頭來直視自己,陰惻惻的眼中散發著寒意,出聲道:“交給你們,你們準備怎麼處置?”
那男子見了完顏瑾眸中的寒意,嚇得一個直哆嗦,忙低下了頭,支支吾吾的說道:“我們會將她交給官府,讓官府的人處置......”
“是本王能力不夠?還是太久不在京城,你們都不把瑾王府放在眼裏了?”完顏瑾冷冷的說道。
慕傾城站在完顏瑾身側便能感受到完顏瑾渾身散發的寒意,忙出聲為那男子說話,“阿瑾,你別生氣。他們也隻是為了林員外出氣,畢竟林員外是汴京的大善人,就這樣死得不明不白,擁護他的百姓自然會不滿。”
地上跪著的人依舊跪著,聽見慕傾城為他們講話,在他們的心裏更加的覺得慕傾城平易近人,不愧是汴京第一才女。
然而,完顏瑾並沒有因為慕傾城的話而有所動容。向來瑾王在汴京百姓的心裏都是既愛戴又敬畏的。所以他們就算知道瑾王爺再好也不敢觸了他的眉頭,經過他的府前也不敢直視。
“王府的人,本王自然會處置。”視線略過涼辰月,恰好撞上她抬起的眼眸,然,眼中的寒意還未減。落入了涼辰月的眼裏,卻成了厭惡。
涼辰月苦笑,回想進瑾王府至今,她所遇到的事情倒真是挺精彩的。先是破了雲貴妃的案件,之後就被姑蘇殘月抓去,一直到現在,似乎還沒有給她多少喘息的時間,這下又有一堆未知的事情等著她了。
還記得剛來的時候還是盛夏,太陽很是毒辣,照得人臉疼。現在已經步入了深秋,還剩不到兩個月,這一年又要過去了,明年又能見到滿山的桃花。的確,秋天都到了,春天還會遠嗎?
隻是才不過兩個多月,怎麼這麼久呢?她竟還以為過去了大半年那麼長久呢,當初來的時候那種鬥氣不知道還剩下多久,她的信仰,她的堅持也不知道能維持多久,大概攢足了失望,也就沒了現在非要賴在這裏不走的執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