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晗年握她的手緊了緊，低聲說道：“送我下去。”
淩念念上下打量了番顧晗年，正想說憑什麼啊，顧晗年仿佛在她身上裝了感應器似的，眉心微皺著一臉難受地說道：“我送你回來了。”
淩念念：“……”
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稍微抓住一點把柄就各種渲染，淩念念表麵笑嘻嘻，心裏翻滾過無數個白眼。
到了樓下，顧晗年提議走走。
夜裏清涼了不少，蟲鳴聲四起，兩人肩並肩走在鵝卵石鋪就的石子路上，路燈投射下來的燈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淩念念穿著高跟鞋走了一天，腳已經累得快要斷掉，在顧晗年詫異的目光裏，當場把高跟鞋脫了下來，拿在手上。
顧晗年看著她自然的動作，唇角輕勾，評價道：“你那些粉絲知道你私底下這麼豪放不羈麼？”
淩念念光著腳丫子走在鵝卵石小路上，腳下被凸起的鵝卵石按摩著格外舒服，“二次元裏的那一麵，其實都是操人設的，再者事實上我也沒多少粉絲，像我這種路人甲演員，粉絲都是浮雲。”
如果她是男生還好，男藝人在一部劇裏麵想要火起來是非常容易的，女藝人就相對來說困難一點，有多少女藝人出演了n部劇的主演，也吸引不了一點人氣。
顧晗年不予置否，對娛樂圈的事情不感興趣。目光落在淩念念時不時縮起的肩膀，自然而然地脫下西裝外套蓋在淩念念肩上。
夜晚是有點涼，何況淩念念穿的還是露肩短裙。
溫暖覆蓋下來，淩念念目光微微怔了下，“你幹嘛？”
顧晗年氣定神閑回道：“獻殷勤。”
淩念念被他的冷幽默逗笑，在旁邊的長椅坐下，晃動著雙腿，聲音帶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仿佛顧晗年是她多年未見的故友，現在重逢了，“你看你，和以前比，也變了很多，以前你哪裏會開玩笑，標準直男一個。”
顧晗年很順溜地接上話茬，“現在也是直男。”
淩念念失笑，用審視的目光打量顧晗年，“是不是出來社會工作的男人，都會變得這麼巧言令色，滿嘴花言巧語？”
“不知道。”顧晗年不接這個天外之鍋，真心實意表示：“我隻知道一旦我認定的事情，會很認真去做。”
淩念念笑笑沒說話，有蚊蟲叮咬大腿，她忍不住把腿盤起來，身體盡量躲進西裝裏麵。
顧晗年看著鞋尖發了會兒呆，轉頭看著淩念念，“臉好了之後，還回劇組麼？”
“回啊。”淩念念回答得不假思索，“導演說你威脅他，換掉我的角色就撤資，我敢不回去嗎？”
顧晗年劍眉微挑，嗓音低沉有磁性，“拍完這部劇之後呢？還繼續做這行？”
這下淩念念沒有之前那麼果斷了，低頭想了想之後，輕輕“嗯”了聲，“暫且做個無業遊民吧。”
她想拍完戲之後，陪一陪母親。這些年來她一直四處奔波忙於拍戲，很多時候都忽略了母親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