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我還看見楚易烊送班花來上學，這兩天都是。”
“好吧，我收回我的話。”蘇眠對這個八卦沒有興趣，湊到顧清歡那裏，塞了個橘子給她，“嚐嚐，味道不錯。”
“謝了。”顧清歡輕歎了口氣，蔥白的手指剝開橘子皮，一片片送到口中。
耳邊還是時不時響起“楚易烊”這個名字，簡直像幽靈一樣回蕩在腦海裏。
好不容易熬到放學，顧清歡做完值日之後，立馬趕回家待著，原以為在家裏能清淨些，陳西洲這個家夥又來家裏麵嘰嘰喳喳，三句不離“楚易烊”。
“話說，你一天不提楚易烊就難受是麼？你喜歡人家啊？”顧清歡沒好氣道。
陳西洲炸毛，“能不能不開這個玩笑，我倆兄弟情深，提一下他怎麼了？你以為誰都像你這麼沒心沒肺啊，提都不能提，虧楚易烊還經常向我問起你呢。”
“他經常向你問我？”顧清歡聲量不自覺拔高，一絲雀躍從心底蔓延出來，“他問我做什麼？”
“問你學習唄，不然還能問什麼？”陳西洲躺在她的床上，“畢竟你以後也是要繼承你家裏的事業，要是不厲害點，以後怎麼服眾？”
顧清歡心裏猛地一咯噔，一股難言的窒息蔓延開，胸腔好像被什麼堵著，有點透不過氣。
她連成年都還沒到，卻要思考這些事了，果然，擁有的一切好的，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也許陳西洲隻是隨口說說，但顧清歡卻記在了心裏，並且做好了打算。
時間轉眼就過了兩年。
還有三天就高考了，蘇眠緊張到每天都戳顧清歡窗口要跟她聊天。
“你說我會不會考不上呢？你說我要是複讀了，很辛苦吧？啊，我好難受，我不想複讀。”
顧清歡聽得腦仁疼，“打住，你怎麼就不往好的方向想呢？萬一你高中了呢？萬一你剛考完男神就來跟你表白了呢？”
“我不敢想這些啊，萬一不發生了怎麼辦？”蘇眠瑟瑟發抖。
顧清歡無語至極，忽然瞥到千禧年在半個小時前給她發了消息，內容是祝她高考成功，顧清歡也很客氣地祝他高考成功。
這麼久了，楚易煬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逢年過節也不見他跟著幹媽來了，每次都隻能從陳西洲那家夥的嘴裏打聽到他的消息。
顧清歡心裏難免有些不爽，但也隻能自己默默地不爽了，說不定楚易煬在已經忘記她了。
“你聽說沒，好像高考那天，楚易煬會送班花去高考。”蘇眠的聲音夾著電流傳過來，正在啃蘋果的顧清歡腮幫子一緊，眼神有點變了。
她吭哧吭哧地坑了兩口蘋果，淡淡“哦”了聲。
原來人家不是忙得不能見，而是忙著陪別人了。
顧清歡很討厭現在什麼都在意的自己，她以前是瀟灑無敵的酷妹。
高考那天，日頭很曬，抬頭往天上一掃，眼前都是白花花的，什麼也看不見。
蘇眠怕進不了考場，早早就去她家把她帶出來，在考場外的奶茶店裏麵坐著。
顧清歡，掃了眼瘋狂西奶茶的蘇眠同學，“你當心點，吃這麼多等下考試肚子痛，有你好受的。”
蘇眠臉色一僵，嘴巴立即撤離習慣，惶恐地搓著小手，“你不說我都忘了，那怎麼辦啊，我會不會考到一半食物中毒暈倒？”
顧清歡一陣無語，後悔剛才這麼說了，好聲好氣地安慰她，“別擔心，你經常吃這家店的奶茶，不一直都沒事來著？”
“好像是哦。”蘇眠心情總算平穩了點，嘴角的笑意還沒擴散完，忽然下腹一緊，臉上的血色盡褪。
顧清歡慌神了，“眠眠，你怎麼了？”
“我，我肚子痛！”蘇眠麵色蒼白，捂著小腹衝進洗手間。
顧清歡追上去，站在門口，“你沒事吧？”
“呼，沒事，大姨媽來了而已。”蘇眠有氣無力的聲音隔著門板傳出來。
顧清歡也跟著鬆了口氣，“你等著，我去幫你買姨媽巾。”
轉身走向門口，差點跟人撞上，顧清歡腳下一轉，往後退了一步。
莫琳琳著急地挽住楚易煬的胳膊，“你沒事吧？”
“沒有。”楚易煬麵色淡淡，沒有看她，而是吧視線停在顧清歡臉上，“你這麼著急要去幹什麼？”
“去買東西。”顧清歡嘴角僵硬一扯，繞過他離開，楚易煬的視線也隨之投過去，莫琳琳輕輕扯了下他的衣角，“你後天就要出國了，還麻煩你過來送我，我真的很過意不去，要不，你先走吧。”
“好啊。”說罷，楚易煬抽回手，往顧清歡離開的方向跑去。
莫琳琳憤怒得咬牙切齒，手指緊緊捏在一起，望著楚易煬消失的方向，眼眸中風雲四起。
顧清歡正從便利店裏出來，一隻修長的手臂橫在她麵前，楚易煬目光沉定地看著她，“你大學要考去哪裏？”
顧清歡微微愣了下，隨即姿態隨意，“不知道，靠上哪裏就去哪裏。”
“加油，盡量考上最好的。”楚易煬忽然道，這是他第一次這麼鄭重認真地鼓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