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一條黃土小路彎彎曲曲的向遠處延伸,路旁斜著零零落落的幾株桃樹,此時已經開花了。曲容在一株桃樹下看了很久,不禁感歎道:“這粉白的花開得真嫩,難怪那些人總是用桃花來比喻漂亮姑娘。”
曲離和曲桃都笑了起來。
曲容又道:“聽說那喬翁家的女兒麵若桃花,不知是不是這樣。”
“我們是去擇地的。”曲離提醒。
“哎,路上這麼長時間,我們總得說些什麼吧。”說完,曲容取出許老給她的那本小冊子,翻開來。
小冊子上,記錄了東家也就是喬翁的家宅方位,全家人口的生辰八字,以及一些對墓地的基本要求。
這個墓地,是喬翁為自己挑選的,以後他的妻兒也是要與他葬在一處。
曲桃在一旁看了一眼那冊上的內容,不禁懷疑:“這喬翁,今年不過三十多歲,怎麼就開始張羅後事了?”
“這很難說……”曲容隨意翻著冊子上的內容,“別人的生老病死其實不用太多理會,我們隻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說完看了看一旁的曲離,調侃:“對不對呀?”
曲離點頭道:“嗯。”
“不過,我倒是聽說,喬翁年輕的時候是做石料的,修童氏墓發了家。但是他沒像其他人一樣,認為童城是自己賴以生存的風水寶地,反而搬離了童城,去到了比較遠的鄰縣定居。”曲容這邊對曲桃神秘兮兮地說著,那邊曲離忽然問道:“喬翁這次求的是什麼?”
曲容翻了翻許老給的小冊子:“大富大貴呀,請得起我們的哪個不是求富貴。”
曲桃笑了。
曲離忽然叮囑道:“這喬翁傳言雖多,但應多是捕風作影,我們不必大驚小怪,到了那裏,小心說話。”他看了眼正在笑的曲桃,“尤其是你,隻要看著就行,不許開口。”
曲桃收斂了笑容,點頭道:“我知道。”
曲容撇撇嘴:“你這會兒已經開始大驚小怪了。”
“你!”曲離欲言又止,扭頭甩袖一人當先衝到了前麵。
曲容撅撅嘴,翻翻眼白,權當沒看到,踢踢路上的石子兒,是越走越慢。
眼見這兩人說來就來的別扭,那頭曲離越走越遠,這頭曲容愛理不理。曲桃隻好先對曲容勸道:“我們快點追上他吧,要不天黑前很難趕到鄰縣。”,見那姑娘哼了一聲,無甚反應,曲桃隻得硬著頭皮半推半拽著不情願的她往前趕去。
如此走了幾個時辰,中途偶爾停下小做歇息,三人終於在戌時時分叩響了喬府的大門。曲離向開門的下人自報了家門,那人便匆匆跑去通傳了。
此時曲桃已經滿頭大汗,隻感覺自己剛剛重見天日似乎還未完全恢複的體力幾乎快要到極限了,但一想到平日曲容一個姑娘家都要背著這麼沉的行頭跋山涉水,又不自覺地將腰板用力伸直了些。
曲離似乎看在眼中,輕飄飄來一句:“辛苦了。”
曲桃正欲回答,這時傳話的下人已經回來,恭敬地將他三人請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