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分卷 第九十二章 迷之羈絆(2 / 2)

回到曲氏作坊時,屋中的燈還未熄滅,顯然仍有人在燈旁等著曲桃的歸來。曲桃自覺傷口已經差不多愈合,但一身血腥氣仍然明顯,他不想讓人知道平白擔心,便直接躍到了屋頂山,想著先翻窗進去,換身衣服再去樓下見人。不想一躍進窗口,就見曲離抱臂站在一旁,魏南河站在一邊猛向他打眼色,而曲容則坐在他們房中正中的桌旁,微微笑著看向他。

“阿兄為何不走正門?”曲容笑道,“是什麼宴飲讓你去這麼久?”她本想著曲桃今日破天荒的要和南市的一些商人去宴飲,也許隻是為了新的工事。但左等右等都不見人回來,許多同去的商人都回來,沒回來的據說都去了脂粉巷子。曲容相信曲桃不會去那些地方,但他久去不歸總歸是瞞著她去做了一些事,這讓她有些不開心,想著將來就是夫妻了,彼此更應該坦誠。

曲桃聽出曲容話中的風向,他隻能無奈笑道:“許是多飲了幾杯,不勝酒力,走得慢些。”

曲容眉頭一蹙,想著的確如此。她鬆了口氣,站起來欲去扶一把不勝酒力的曲桃,曲桃卻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這讓曲容又警覺起來,總覺得曲桃有什麼事情瞞著他。房子本就不大,曲容哪裏會讓曲桃躲開去,他退多少步,她就更近多少步,然後終於讓她察覺到那種異樣是什麼。

那是血腥味,稍稍靠近曲桃便能聞見。

曲容心中閃過不好的念頭:“阿兄,你受傷了!?”

曲離與魏南河聞言,皆齊齊向曲桃看過來,眼中俱是驚色。

曲桃見瞞不過去,隻能如實說道:“半路上遇見一個賊人,一時不妨讓他得了手。”

曲容聞言,心中湧出深深的後怕:“傷到哪了,快讓我看看!”說罷就要去扶曲桃。

曲桃讓她扶了,一邊往桌邊走,一邊說:“沒事,我的傷口……”他笑了一下,“說來奇怪,已經愈合的差不多了。”他又輕輕拍了拍緊緊抓住自己衣袖的曲容的手,“我沒事,隻是流了些血,現在血已止住,不妨事了。”

曲離道:“你不是能知過去未來,即便是賊人,他往哪裏刺,你都應該能知道,為何躲不過去?”

曲桃心道曲離不要總是這麼清明就好:“那個……許是我喝了酒吧。”難道說自己是故意的麼,故意讓那賊人刺自己一刀,就為了看看自己的身體到底能做到什麼地步?不怕曲容他們不信,就怕嚇到他們。

曲容到底是對著自己的心上人,根本沒有多餘的思緒去思考這些,隻想著弄清楚曲桃到底傷在了哪裏,嚴不嚴重。那股血腥氣聞起來不淡,想來留了不少血。

“阿兄,你傷到哪了?我去給你上些藥。”曲容道。

曲桃繼續拍了拍她的手安撫她:“我真的沒事,你看。”說著坐直了身體,張開雙臂,讓曲容看個究竟。

油燈光線微弱,曲桃又是一身深色衣服,根本看不出血跡。

曲容心急:“你脫了衣服給我看看。”

曲離脫口而出:“使不得!”

曲容不滿:“如何使不得?”

“你們還未成親,禮不可廢!”曲離道,“要看也是我幫你看。”說完,他拉著曲桃到了自己的小隔間內,放下簾子,隔斷了外麵的視線。

曲桃有些尷尬,想說自己真的沒事了,但一見到曲離那副冷冰冰的樣子,隻能將話咽了回去,默默無聞地開始除去自己的上衣。

曲離點了自己的床邊的燈,湊近曲桃一看,果然隻見腹部一個半掌寬的傷口,已經愈合結痂了,隻是周圍的血跡仍然很新鮮,確實是剛傷不久。

但即使曲桃再體質多麼特殊,被這樣來上一刀,也是不好受的,曲離忍不住責備道:“怎麼如此不小心,你現在可是將有家室的人了,凡事應該三思,不可莽撞。”

曲桃現在也覺得自己魯莽了些,自己當時應該多想想曲容,或許他便不會再任由那一刀刺來。

點了點頭,曲桃道:“我以後會注意,再也不去喝什麼酒了。”說著,伸手去拿脫下的衣衫,準備再穿回去。

曲離按住他的手道:“這些衣衫都沾了血,我去幫你拿幹淨的來。”他將曲桃脫下的血衣疊在一起,塞在了自己床下的一個竹筐內。隻因他發現,這些衣衫,前後皆有破口,可見曲桃當時是被捅了個對穿——這些衣服留不得,若是讓曲容知道,免不了擔驚受怕。

拿來幹淨的衣衫,曲桃也換上了。他出來就見曲容等在外麵,一見到他們終於出來,就用有些急切期盼的眼神看向曲離。

曲離對她點點頭:“小傷,且已經愈合了,不打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