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曉生看著目色遲疑的君北宸,眼底不悅更甚,他不該平添如此羈絆……
“她何時能醒?”
穀主聽聞君北宸所問,當即回道:“隻要施針拔毒,她當即就能醒來。”
“那她體內之毒,有何危害?”
“這個……”
君北宸看著穀主吞吞吐吐的模樣,不由目漏寒光,直直盯著穀主的一舉一動。
穀主被他看的發毛,也隻能趕緊說道:“可能會影響她日後生育。”
“影響生育”四字一出,在場之人皆是麵色一頓,君北宸的眸光中卻隱藏著些許的複雜神色。
百裏曉生不想錯過君北宸絲毫的動作,就那麼目不轉睛的盯著君北宸的一舉一動。目光灼灼好似要看穿他所有的心思一般。
沉寂之中,君北宸正色抬眸道:“動手吧。”
穀主聽聞此言,當即開始說明醫治方法,他可不想等到動手之後再受君北宸的冷眼。
“要想治好她身上的毒,就要取她心頭之血做藥引,然後再將院裏的蔓延草植入體內,待三日後,便可清除全部餘毒。”
“蔓延草?”
君北宸聽到蔓延草三字當即神情肅穆起來,人也不自覺的坐正了身子,視線完全落在藍若傾的身上……
就在君北宸沉思之時,院外影衛突然來報:“主子,宮裏傳來密報。”
“何事?”
“啟稟主子,已經確認昨夜在樹林伏擊的殺手並非耀王人馬。”
“不是他的人?”君北宸與百裏曉生聽聞此言皆是目漏驚色,一時間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有如此手腕,膽敢在都城對他與藍若傾同時動手。
“查,不惜一切代價。”
“是。”
影衛剛一出門,百裏曉生就蹙眉問道:“難道是太子?”
君北宸聽著百裏曉生的疑問,雖有遲疑,卻是總覺得好像哪裏不對,一定是他們忽略了什麼才是……
百裏曉生看著君北宸微微摩挲著手指,神色也稍有沉寂,頓了片刻還是出言安慰道:“一招不成,必有後招。靜觀其變既是。”
“如若他不是衝本王而來呢?”
君北宸此言一出,百裏曉生的目光當即掃向床榻上的藍若傾……
“她初入都城就算在中秋宮宴上搶了風頭,也不至於招此大禍?”
“穀主,你先讓她醒來吧。”
君北宸沒有回答百裏曉生的問題,而是讓穀主先行動手。
這一次穀主倒是沒有再故弄玄虛,隻三倆下就在藍若傾身上幾處大穴施針拔毒,不過半柱香的功夫,藍若傾的麵色就有所好轉,人也醒了過來。
藍若傾微微睜眼,就見君北宸正坐於他對麵,微微晃頭搖去惺忪睡眼,藍若傾仔細朝君北宸的右臂看去,待她看清君北宸右臂上的傷勢,終是幡然起身,直奔君北宸麵前。
屋內眾人被藍若傾突然的舉動一驚,影衛瞬間移步至君北宸身側,卻被君北宸搶先一步以眼神製止。
待藍若傾過來,影衛已經退了回去,隻見她拉起君北宸的手,將他右臂輕抬起來,細細查看了半晌才好似安心的長舒了一口氣,啞聲說道:“還好救治及時……”
話音一出,藍若傾才瞬間驚覺不對,隻見此時她正站在君北宸的床榻前,拉著君北宸的右手,兩人四目相對竟是好不尷尬……
藍若傾瞬間收回自己的雙手,微有皺眉的急聲說道:“微臣一時唐突,還請殿下恕罪。”言罷人也退了半步,與君北宸拉開了很大距離。
此時她才發現,百裏曉生與之前那個怪老頭竟然也都在屋內。
藍若傾思及方才舉動,不由臉頰微紅,人也有些許不自在起來。
君北宸被她抬起的右臂還保持著半端著的痕跡,見她麵色微有羞紅,倒是直接落了下來,隻是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兒味笑意。而這笑意自是難逃百裏曉生的視線……
“你身上中了毒,現在就要給你醫治。”穀主看著默不作聲的二人,總覺得氣氛有點奇妙,卻又沒能發現症結所在,終是忍不住先一步開口道。
藍若傾聽聞穀主所言倒是鎮定異常,隻淡淡說了句:“應是慢性毒藥,一時半會不會毒發,便暫不用理他。”
眾人聽聞藍若傾所言,全都一副震驚的模樣,唯有君北宸的眉頭略有蹙起,寒聲問道:“你早就知道?”
“恩。”
君北宸看著藍若傾滿不在意的模樣,瞬間就暴怒起來,話音也更加寒徹:“所以,你一點也不想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