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他?”君北耀與顧千羽見君北淩突然造訪,皆是瞬間麵色微變,卻也隻能迎上前來寒暄道:“不知太子殿下駕到,有失遠迎。”
“臣女顧千羽參加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耀王今日怎有雅興突然來這南苑?”君北淩掃了一眼端跪在地的顧千羽卻是沒有要她平身的意思,反是直接與君北耀對話起來。
“太子殿下這是哪裏的話,本王來此自是有事與莫掌史相商,隻是不知太子殿下竟也有如此閑情。”
“莫掌史怎麼還在跪著?起來說話便是。”說著他就伸手朝藍若傾探去,隻是藍若傾神色卻略有慌張,隻遲疑的望了君北耀一眼,就怯聲說道:“下官未得耀王殿下寬恕,實在不敢擅自起身。”
“寬恕?你倒是所犯何錯?”
“莫掌史此言何意?本王何時說過此言?”
“耀王殿下是放過下官了?”藍若傾一臉茫然的抬頭看向君北耀,眸中也閃著絲絲疑慮的光亮。然而君北淩看著她那蒼白的麵色和青紫的唇瓣,心下卻很是心疼不已。對君北耀說話的聲音也瞬間寒徹起來:“顧千騰一案尚未斷論,此時耀王來此對莫掌史濫用私刑,怕是手段不太光彩吧。”
“太子殿下這話可不能亂說,本王今日前來不過是陪千羽同行與莫掌史共同探討大國會事宜,若不是因顧千騰一案未解,本王怕她二人心有餘悸,本王自是斷不會前來南苑。”
“大國會一事父皇已命莫掌史與宸王責辦,何時輪到她來操心?顧國公府的手莫不是伸的太長了些?”君北淩冷厲的目光瞬間射向顧千羽身上,令她也不覺一震。
然而未待君北耀還口,君北宸那亙古不變的聲音終是響起,瞬間就吸引住眾人的視線……
“本王的事還不勞他人操心,本王的人也自無需別人費神。”
君北宸進屋說話間就已經一把將藍若傾拉起,隻是藍若傾的雙膝跪地太久,此時根本無法站立,隻能借著君北宸的力量,倚靠在他身上。若不是她一直咬牙硬撐,怕是在君北淩進門時就要虛脫的暈了過去。
君北宸看著虛弱的藍若傾,眸中寒厲更甚,待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的燙人氣息,整個人都暴戾異常。
“今日之事,你們需要給本王一個交待。來人,送客。”有君北宸在此,藍若傾繃著的精神一鬆,人也就暈了過去。
此時君北宸已將她橫抱懷中,直接將人抱走,管家也適時的走了出來在前領路,直接將君北宸引到藍若傾的院落。
正廳中一時隻剩下君北淩、君北耀與顧千羽三人。三人皆是神色各異,滿腹怒氣。
君北淩的目光緊盯著君北宸遠去的方向,隻散發出深深的敵意與絲絲醋意,就連君北耀都看的清楚明白。
“最好收起你們對莫仇的心思,不然休怪本宮無情。”君北淩隻留下這麼一句,就也甩袖而去。
而顧千羽此時則是完全沉浸在君北宸對她的打擊當中無法自拔……
他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親手去抱那個女人?為什麼!為什麼!
君北耀的心底滿是盤算著君北淩與君北宸二人和莫仇之間的關係,絲毫懶理顧千羽的失神。
待他出了房門見顧千羽還沒跟出來,才發現她竟依舊跪在地上遲遲沒有起身。君北耀勉強壓製住心頭的怒氣,隻肅聲說道:“別在這給本王丟人。”言罷就負氣出走,不再看顧千羽一眼。
回過神來的顧千羽,隻趕緊起身,卻是雙腿一軟當即跌倒在地。顧千羽發瘋似的捶打著雙腿,雙目亦是猩紅,待過了片刻才再次起身,緩緩朝外走去。
藍若傾的房中,君北宸那嗜血的目光隻盯著管家怒目而視,那神色好似已經他淩遲千遍一般。管家端跪地上,就連額頭都沁出絲絲冷汗,卻是不敢開口申辯半句。
“此事也怪不得他,你又何必如此動怒。”剛被灌下湯藥的藍若傾,此時已經醒來,隻是看著怒氣衝天的君北宸,她又豈會猜不出此事的隱情。
管家無非是見有人先一步給君北淩報信,而未及時將消息傳給君北宸罷了;他畢竟是宸王府的人,能有如此考量又豈是錯事。隻是作為她藍若傾的府內管家,此舉倒還真是令她心寒……
“此事是本王疏忽,你需要的是自己的人,而非本王給你的人。”
“你也不必過於計較,畢竟今日之事尚未脫離掌控,我也沒什麼事。”
“沒事?什麼樣才算有事?”君北宸聽聞藍若傾的話,麵色更加寒徹起來,然而藍若傾此時也是滿腹煩躁,若是依她本性,管家今日之舉早已觸碰藍若傾的底線,她斷不會再留此人於身邊。若不是顧及君北宸的感受,藍若傾又豈會如此平靜退步?
看著不再說話的藍若傾,君北宸眸中怒氣更盛,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想的?此時竟然還能出口替管家求情?難道她就一點都不明白自己為何而氣嗎?
管家看著陷入沉寂的二人,卻也隻能暗自歎息,終究是自己擅自揣測主子心意才落了如此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