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太子府中,君北淩的胸口裹著厚重的紗布,上麵還印著鮮紅的血跡。
太醫看著君北淩蒼白的麵色,隻麵露難色道:“殿下這傷勢看似不重,實則卻是刁鑽,正貫穿了胸腔軟骨即便是傷口愈合,也需假以時日才能養好,怕是最近一年都不能再負重運功。”
君北淩聽著太醫所言,神色隻晦暗陰鬱不斷。卻終是擺了擺手就將太醫攆了出去。
“藍若傾呢?”
“啟稟殿下,已回藍府。”
“藍府?派去宸王府的人呢?”
“宸王府的人回話說,找藍若傾去藍府。”
“哼。君北宸……”此事還沒完。
“太子妃呢?”
“啟稟殿下,太子妃在寢宮休養中。”
“備馬,本宮與太子妃要回藍府一敘。”
“殿下的傷……”
“無礙。”
“是。”
君北淩看著遠去的江寒,眉色間隻滑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厲。
“臣妾參見太子殿下。”藍若婷剛上馬車,就見君北淩正坐於內,臉色亦是難堪非常。她也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隻小心翼翼的側坐一旁,絲毫不像從前那般撒嬌模樣。
君北淩劍眉微挑,隻掃了藍若婷一眼就沉聲說道:“過來。”
“殿下……”藍若婷怯聲喚道:“殿下有傷在身,臣妾不敢親近,怕誤傷了殿下患處。”
“本宮讓你過來。”
看著君北淩降下來的語氣,藍若婷終是深吸一口氣,輕輕朝君北淩挪去。隻是剛坐到君北淩身前,君北淩一雙大手就突然襲來,一把鉗住了她的咽喉怒聲說道:“你真當本宮不知你心底那點彎彎繞繞?若不是你再父皇麵前胡言亂語,此事豈會落得如今下場?藍若婷,本宮看在你是太子妃的份上,自然不會要你性命,但你若再敢逾越半步,休怪本宮無情。”
“咳咳……”君北淩的手剛一收回,藍若婷就一陣猛烈的輕咳起來,車外的江寒聽著,隻心頭微有一顫,麵色也不由暗了幾分。
藍若婷此時隻略帶哭腔的說道:“臣妾謹遵殿下教誨。”
“你久居東宮時日也多,這次回府省親便多住些時日罷了。”
藍若婷聽著君北淩的話隻覺心中如同白蟻啃噬一般。省親?無非是以此為由想在藍府見那個賤人吧?
藍若婷雖是不滿,卻是不敢表露心跡,隻能輕聲應道:“謝太子殿下隆恩。”
君北淩達成了自己的目的,當即不想再與她多說一句。隻端坐閉目養神起來。
藍若婷自知君北淩對她的感情不過過眼雲煙,此時斷是不敢莽撞行事,隻能委屈求全的默默隱忍起來。
君北淩一行人剛至藍府,藍錦寒就率先迎了出來,隻是他的麵色卻是帶著深深的不屑與不喜。
“臣參加太子殿下,太子妃。”
“藍將軍平身。”君北淩虛扶了藍錦寒一把,卻是手還未碰上,藍錦寒就自動退避一步,好似一沾上他就如同沾上了什麼髒東西一般……
君北淩眼底雖閃過一絲怒意,卻是掩飾的極好,麵色極為平靜甚至還帶著三分笑意。隻是這笑意太假,看的藍若傾都不住鄙夷起來……
“你這麼著急回來,就是為了見他?”君北宸清冷的聲音響起,藍若傾隻覺身邊的氣流莫名寒徹起來。看著君北宸那副看似平靜的麵容,藍若傾隻稍有狗腿的揚起一抹笑意,奉承說道:“看他吃癟的樣子難道不是很好笑嗎?”
“你喜歡?”
剛想回答恩的藍若傾,隻覺不能如此草率,略作思考才張口道:“他若不順,便是晴天。”
“恩。”
藍若傾聽聞君北宸恩了一聲,隻小小開心著,看來她的回答還算令人滿意?宸王殿下也是蠻好哄的嘛……隻是想著剛才差點說出:“他若不舉,便是晴天”的話來,藍若傾就瞬間惡寒,還好自己舌頭靈活,不然就是咬爛了,怕是也難逃君北宸的責罰……
胡思亂想間,君北淩一行已經入府,隻是今日的藍府肅穆異常,絲毫不同之前風景。
今日正廳,君北淩終是忍不住探道:“若傾她……”
若傾二字一出,藍錦寒的麵色瞬間一緊,當即怒目斥道:“太子殿下國務繁忙,微臣自是不敢多留,還望殿下見諒。”
“藍將軍,本宮隻是想當麵與她道歉,說清當日之事……”
“殿下,傾兒身體虛弱,此時不宜見客,還望太子殿下見諒。”
“藍將軍,本宮知道你對本宮之前所為有諸多怨氣,但本宮今日真的是帶著誠意而來,隻想當麵與若傾解釋清楚,別無它意。”
“太子殿下言重了,皇上既然已經金口玉言說道此事已經過去,便是徹底過去。自然不牢殿下費心掛念。更無須在與傾兒談及此事,如此想必對太子殿下與宸王殿下都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