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北宸雖知藍若傾此言是為了故意氣他,但還是被那句豪邁的不像話的“閱盡天下男色,隻做出牆紅杏”而瞬間氣壓驟降。
“幹什麼?”藍若傾看君北宸黑著臉將自己拖上馬車,隻小心問道。
“築牆。”
“築牆?”藍若傾聽著君北宸含糊的回道,隻翹眉問道:“築什麼牆?”
“築你出不了的牆。”說話間二人已經上了馬車,隻是藍若傾看著君北宸別扭的模樣,隻能微微抿唇解釋道:“現在去找皇上,實在太冒險了。”
“本王認為,夫人出牆的風險更大才是。”
“君北宸……”
“本王認為,名分的確很重要。”
“哪裏重要?”
“斬桃花。”
藍若傾看著君北宸那認真的模樣,實在有種說不出的無語,斬桃花?虧他想的出來……
二人馬車剛一進宮,君北淩就緊跟其後也奔向了皇後那裏。
“什麼?本宮不同意!絕對不可能!”
“母後,就算您不為兒臣考慮,難道也不為大局考慮嗎?”
“她一個小小憲刑司掌史能興的起什麼風浪來?更何況如今藍若傾已經臭名昭著,你好不容易甩開的累贅,現在怎麼能如此糊塗?”
“母後,此一時彼一時,如今的藍若傾絕不是看似這般簡單,君北宸當日既然能破例將她帶了回來,還助她登上憲刑司掌史之位,就足以說明她的重要性。不然君北宸此時為何如此焦灼的入宮求娶?”
“淩兒,你不要被他們聯手蒙蔽了雙眼!君北宸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本宮還看不出來嗎?他一個自幼禁色禁欲的男人,怎麼可能突然就對女人感了興趣,更何況還是一個不潔棄婦!”
“母後!”
“怎麼?本宮說錯了嗎?當日莫仇沒有恢複身份之時,她不是也主動勾引於你?若不是事情即將敗露,她怎麼會突然搭上君北宸那邊?此時他們二人裝作郎情妾意,如膠似漆的模樣,隻能說明這是在逢場作戲,等你入套啊淩兒……”
君北淩經皇後如此一說,腦海裏也不禁回想起之前與藍若傾相處的一幕幕,想來她處心積慮的回到都城,又千方百計的引起自己注意,或許就是為了報複?
思及至此,君北淩嘴角隻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心下不禁暗道:“她果然還是愛著自己的,愛之深恨之切。而君北宸不過是她複仇的工具而已?”
“母後,兒臣明白您一片苦心……”
“嗯,明白就好。”
“可是……兒臣還是要冊她為妃。”
“淩兒!”
“母後。”
皇後與君北淩二人同時相互喚道,聲音也比之前生硬了不少。
“不用再說了,你說什麼母後也不會同意的。時候不早了,你回去罷。”
“母後……”
“送太子殿下回東宮。”
“殿下……”皇後身邊的貼身女官,隻剛站在君北淩身邊,就被他一個冷眼掃去,人也嚇得不自覺瑟縮起來。
君北淩陰冷的眸子隻死死盯著女官的微低的身形,冷聲對皇後道了一句:“兒臣告退。”人就甩手而去。
看著君北淩那離去的身影,皇後的眸底隻閃過一絲陰謀的光亮。
“來人,擺駕萬壽殿。”
“是。”
這邊君北淩剛出了棲鳳殿,那邊君北宸就已拉著藍若傾來到皇上跟前。
“兒臣參見父皇。”
“微臣參見皇上。”
“你們今日前來所謂何事?可是憲刑司與南苑的案子有了眉目?”
“啟稟父皇,兒臣今日前來,隻為討旨一封。”
“討旨?討什麼旨?”皇上看著這個連自己都不易看透的兒子,隻覺隱隱有事發生。
然而君北宸的話一出口,皇上就瞬間麵色一滯。
“兒臣求旨冊她為妃,此生隻娶她一人。”
“胡鬧!”皇上麵色一沉,當即拍案而起。
而君北宸卻是絲毫不懼,隻雲淡風輕說道:“父皇知道宸寒雲錦的意義所在,何必兒臣多言。”
“混賬!君北宸,你不要消磨朕對你最後一絲忍耐!”聽聞君北宸提及宸寒雲錦,皇上的麵色瞬間一僵,人也更加暴躁起來。
而君北宸此時卻是與他截然相反,平靜的簡直令人心底生疑。
“父皇非要兒臣以母妃相要嗎?”君北宸說出此話之時雖是聲線平靜,但他眸底燃起的寒澈卻是令藍若傾都微有一驚。
即便習慣了他的冷言冷語,習慣了他的超低氣壓;但是此時的君北宸就好似一塊千年玄冰一般,由內而外的散發著灼人的寒氣,隻是遠遠看著他,都覺心頭微冷……
“你……”皇上被君北宸一時堵得說不出話來。正在氣氛死寂之時,皇後突然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