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都能查到實情,為何無人敢為鳳氏平冤?”
“一朝天子一朝臣。”
“他下如此狠心滅了鳳氏一族,難道就為了收攬兵權?”
“與其說是收權,倒不如說是滅口。”
“滅口?”
“據本王所查,鳳氏當年曾暗中調查著什麼線索,隻因南楚戰亂,而不了了之。”
“什麼線索?一點也查不到嗎?”
“自十三歲出征歸來,本王這麼多年一直再查鳳氏一案。然而百裏雖然從南楚帶回了鳳家軍被滅的實情,卻是再也查不出其他線索。”
“百裏?南楚不是向來不準外人入關嗎?”
藍若傾言罷此言,自己都不禁一愣,外人?難道……
君北宸看著後知後覺的藍若傾,隻平靜說道:“百裏一族乃南楚神廟傳人,唯南楚皇族可見,向來神秘異常。”
“那他為何幫你?”
“神廟雖受南楚皇族供奉,但追其根源,卻是九州神廟,而非南楚。神廟後人的職責,便是助帝一統,九州歸一。”
“百裏他是這一代的神廟傳人?”
“沒錯,百裏就是這一代的神廟大祭司。”
“那穀主他?”
“也算南楚人。”
“所以瀟妃也是聽從你們差使的?”
“她不過是兩國皇上的棋子而已。”
“她不是你們的人?”
“本王何時說過她是?”
“那你之前……”藍若傾本想說為何之前他從未明說。但是細細想來,君北宸的確是從不曾承認瀟妃是他們的人。甚至還因藍若傾的關係,與百裏曉生為瀟妃之事爭執不下。如此倒是藍若傾想多了才是……
“憑你的實力,完全可以將君北淩從太子的位置上拉下來,你為何遲遲不肯動手?”
“本王要做的事,皆需從南楚下手,至於東周朝廷,本王不在的時候,自然需要他們彼此牽製才行。”
“這就是你當初收留我的原因?”即便藍若傾知道君北宸很早就發現了她的真實身份,但是她絕不相信,最初的時候,他就想到了這麼多……
“沒錯。初入都城那日,君北淩攜百官城門相迎,但本王卻在你的眼中看到了殺機與恨意,如此機會,本王怎能錯過。”
此時聽著君北宸如此說出自己心底最真實的動機與成算,藍若傾竟絲毫不覺難堪。若說動機,她願意留在君北宸身邊的動機又何嚐單純?
說到底,有些情感來了,便再也無法控製罷了。藍若傾自然也不是矯情的人,今日聽聞君北宸細說了這麼多的絕密往事,藍若傾倒是對君北宸未來的計劃有了大致的了解。
如此一來,藍若傾倒覺心情舒暢了不少。隻輕快問道:“我們下一步要做什麼?”
“大國會,獲得出使南楚的機會。”
雖然皇上早已將大國會事宜交給藍若傾來辦,但她近期自己都自顧不暇,哪裏有精力去管大國會之事。一來二去,倒都變成了君北宸一人的差事。
思及至此,藍若傾隻覺心底微暖,說話聲音也不盡輕柔了些許,隻輕聲感慨道:“還好有你。”
君北宸被藍若傾突然的告白聽的眉色一舒,人也走至藍若傾身邊坐下。
“夫人是在感謝本王嗎?”
“嗯。”
“本王說過隻接受夫人的美色?嗯?”君北宸的手輕撫著藍若傾的頭頂,隻摩挲著她的發絲笑道。
“色鬼……”不知何時開始,藍若傾竟然克服了自己曾經最為厭煩的摸頭之舉。此時被君北宸如同安撫小貓一般的揉搓著頭頂,竟令她有別樣的安心……或許,人總是會變的罷?
“在想什麼?”藍若傾見君北宸難得沒有與自己逞口舌之快,不由好奇望去。
隻是藍若傾問出的瞬間,君北宸的麵頰就瞬間貼了上來,隻輕聲在藍若傾耳邊說道:“本王再想,夫人說的對……”
君北宸隻輕輕將藍若傾抱在懷中,音色低沉的說道:“不要亂動。”
“唔唔唔……”藍若傾微有反抗的推著君北宸的胸膛,但卻效果微乎其微。時間久了,藍若傾倒怕他藏槍走火,也不再反抗,隻享受著這片刻的溫存……
君北宸某中帶笑的看著藍若傾那小鹿亂撞的神態,隻挑逗說道:“夫人要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
“嗯?”藍若傾抬眸看向君北宸那認真的麵色,隻不疑有他。然而君北宸接下來的話卻是令藍若傾瞬間就漲紅了雙頰……
“夫人不是說要名副其實嗎?”君北宸那狹長的眸子隻微微眯起,看著藍若傾的目光中也帶著些許微亮,隻氣的藍若傾沒好氣白了他一眼說道:“我說有名無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