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父親看到如何作想?”藍若傾雖然知道藍錦寒不會與君北宸為難,但還是忍不住想要逗弄君北宸兩句。豈料他倒是默然開口道:“還要多謝將軍援手。”
“父親幫影衛弄得?”藍若傾不由瞪圓雙眼問道。
“本王是不講禮法之人嗎?”君北宸言下之意,自然是他不過為客,院裏的改動自然是經過主人認可的。
藍若傾隻不禁一笑,這個男人還真是……
“走罷,今日夫人不是要親審蔡進南一案了嗎?”
“你要一同聽審?”
“本王隻是陪夫人同行而已,夫人不必緊張。”
藍若傾本想稍作運動再走,但此時見君北宸已經安排好馬車,自然也就作罷,隻隨意舒展一下就隨他前行。隻是剛一上馬車,藍若傾就見車內已經備好了早膳。
二人進食完畢車已行至憲刑司,藍若傾隻懶懶伸了個懶腰就與君北宸一前一後出來。剛一抬眸就見淩肅已經端站門口等候。
藍若傾隻點頭輕笑,算是打了招呼便先一步朝大門走去。君北宸卻是站在原地未動,隻輕聲說道:“夫人忙於公務本王在此等候。”
“嗯。”
君北宸見藍若傾進門,隻望著她的身影漸行漸遠,才舍得收回視線,重返車上。
藍若傾大概理了理思緒,就對淩肅說道:“刑部來人暫帶於正堂等候,你親自派人去將蔡進南押來,切莫疏忽大意。”
“是。”淩肅接到藍若傾的指示自然前去照辦,隻是他剛邁出門檻,就突然停步,隻回身說道:“教官,顧國公府那邊是否需要派人關注?”
“不用。”
“是。”
淩肅雖然出門,但是人卻麵色微滯。他總覺藍若傾好像故意在放任什麼,卻又抓不到太多思緒。
這邊刑部侍郎帶著一眾人等已至憲刑司大門,隻是看著門口停駐的宸王府馬車,眾人麵色皆是微變。更有人交頭接耳道:“難道是宸王殿下要來親審此案?”
“怎麼可能!皇上都已明旨此案交由憲刑司負責,藍若傾主審,怎麼會臨時生變。”
“也許宸王殿下是來同堂聽審的呢?”
“這……”
“咳咳……入了大門,都給我管好自己的嘴巴。”刑部侍郎王衡一張口,眾人瞬間就沒了聲音,各個隻眼觀鼻,口觀心……
一入憲刑司,藍若傾提前安排的副官就將刑部眾人引至正堂。隻是王衡未見藍若傾露麵,當即就發難起來:“掌史大人為何不在?難道還要等本官去請不成?”
“啟稟大人,掌史大人正與宸王殿下彙報案情,煩請各位大人稍作等候。如王大人有要事相告,卑職這便前去同傳。”
聽聞君北宸的確在此,王衡原本蠻橫的語氣也瞬間弱了下來,隻悻悻擺手道:“算了,算了。不必特意為此打擾掌史大人。”
“是。”副官隻應了一聲便當即轉身離去,隻留刑部一應人等在此等候。
另一邊,顧國公府中,隻見顧正明滿麵急色的對顧國公說道:“耀王殿下畢竟還在天牢收押,此時我們若真對吳之敬下手,是不是太過危險了些。”
顧正明剛剛經曆喪子之痛,但是卻不見他有絲毫悲色,反倒是滿目的清明與算計。此時他亦是在於顧國公商量蔡進南與吳思喬一案。
“耀王殿下雖然人在天牢,但是勢力卻未有絲毫衰減。此時若能借他之手除掉吳之敬,與你與蔡柏都是好事一樁。”
顧正明乃禮部侍郎,一直被吳之敬狠狠壓在身下。此時蔡柏為保兒子,自然要將吳之敬拖下水才行,如此倒是成全了顧正明,許能借此良機直接上位。
“今日憲刑司便會開審蔡進南一案,我們此時動手,豈不是正落他人口舌?”
顧正明素來心思縝密,若非萬無一失,他是不願輕易妄動的。
顧國公此時見他婆婆媽媽的模樣卻是麵色一沉,怒聲斥道:“這麼多年,你都隻混到個侍郎之位,就是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這次趁吳思喬之死拉吳之敬下馬就是一次千載難逢的好時機,你竟然還唯唯諾諾,不敢出手,難道你就甘心一輩子屈居人下?”
“大哥……我……唉,好,那我就聽大哥的。”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是你要明白,刑部對於耀王殿下的重要性,饒是一百個吳之敬也比不上一個蔡柏重要,你可明白?”
顧正明隻略一思索,就沉聲應道:“是,大哥說的是。”
“好了,你也回去好好想想,千萬不要出了什麼岔子。巳時一到,你就去憲刑司首告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