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君北宸傾訴之後的藍若傾剛一抬眸,就見君北宸那原本幽深沉寂的眸底正蕩滌著不同尋常的寒厲。藍若傾回想起自己剛剛所言,隻不禁咂舌……
“我隻是小小感慨而已。”藍若傾想明白君北宸的麵色為何而寒澈,就當即解釋道。
“你可曾想過要回到那裏?”君北宸口中的那裏自然是指他所不能理解的現代,也就是藍若傾曾經存在的那個時空。
“那裏雖然有我的曾經,但卻沒有你。我隻知道,現在,我隻想在這裏與你一起。”藍若傾很少直白的君北宸表露自己的情感,但是此時,她卻絲毫不吝嗇對君北宸說出自己心中所想所念。
對於藍若傾而言,雖是活了兩世,卻都經曆了煉獄般的日子與遺失的親情。而現在,她不僅有藍錦寒遲到的關愛,更有君北宸與之相伴,如此想來,倒是這一世,她才真正體會到何為情,何為愛。如此那個所謂的曾經,還有什麼值得讓她留戀呢?
“本王會記住你說的每一句話。”
“好。”藍若傾看著君北宸那認真的模樣,隻忍不住嘴角微提笑道。
“你真的想重新驗屍嗎?”君北宸見藍若傾煩憂了如此之久,隻確認問道。
“是。”
“其實你可以有很多方式,不是嗎?”
“斯人已逝,我能做的,就是還她清白。沒有什麼比這更為重要。”
“所以你是想推翻她與顧千騰不曾有染的言論,指證蔡進南初次侵犯?”
“沒錯。即便有很多種方法可以查證蔡進南確實侵犯了死者,但卻難以洗刷她先前與人有染的汙名。此案既然由我接手,我便不會讓她任人誣構。”
“你要如何證明她被蔡進南侵犯之時,還是處子之身?”君北宸雖然尊重藍若傾的選擇,但是對於此案的查證難度他更是了如指掌。想要證明蔡進南強奸吳思喬不難,想佐證吳思喬因此自盡亦不難。但是對於她是否此前就已失貞,卻是根本沒有任何辦法能夠查明。而這卻是藍若傾的原則所在,想要還吳思喬清白,絕不是件易事……
“苗蠱。”藍若傾在剛才與君北宸抱怨之時,突然靈光一現,想到古書中記載的一類蟲蠱,專以處子之血供養,長成後可以助養蠱人還幼駐顏。
“苗蠱種類繁多,而且養蠱人素來行蹤不定,如此短的時間,你要如何操縱?”
藍若傾見君北宸並不質疑,隻單純的分析著此舉的可行性,不由故意問道:“難道你就不好奇我是從哪裏得知的消息?”
“那夫人是從何而知呢?”君北宸如同哄孩子一般的重複著藍若傾的問題,那神色就像是在敷衍一個自作聰明的孩子一般。
“無趣……”藍若傾見君北宸故意為之的模樣,隻鳳眸微瞪,暗哼了一句。
君北宸她如此隻麵色微暖,卻依舊不動聲色,隻待藍若傾平靜說道:“若想成事,隻怕還要犧牲宸王殿下美色才是。”
“夫人何時也成了貪想美色之人?”
藍若傾聽聞君北宸所言,隻略帶嘲弄的回道:“夫人我怕是無福消遣殿下美色,隻是有人惦記已久才是。”
君北宸見藍若傾話外之音滿是嘲諷醋意,隻淺笑回道:“夫人可是在吃醋?”
“宸王殿下說笑了,既已說了要你出賣色相,我又豈會吃醋?”
“夫人當真舍得?”
“有舍有得。”藍若傾隻俏皮笑道。
“那本王的好處呢?”君北宸深沉的眸光剛一落在藍若傾麵上,藍若傾就瞬間彈跳開,隻留他一人坐於椅上。那模樣好似生怕慢半拍都會羊入虎口一般。看的君北宸隻眸底微笑。
“時候不早了,我們用膳罷。”藍若傾嬉笑的看著君北宸,隻先一步走下台階,直奔門口而去。
隻是不待她出門,就聽身後傳來君北宸那低沉而又充滿磁性的聲音道:“嗯?可是本王卻隻想吃你。怎麼辦?”
君北宸話音落下的瞬間,藍若傾隻麵色一紅就瞬間奪門而逃,天知道這個男人會不會真的作出什麼不合時宜的事來。藍若傾一路急色走著,迎麵而來的淩肅見她略有慌亂的神色隻心頭一顫。
“教官可是不舒服?”淩肅看著藍若傾麵上泛起的紅霞,隻關切問道。
“無礙。一切可都安排好了?”
“是,一切皆按計劃進行。”
“好。”藍若傾言畢便繼續前行,隻是剛走了兩步,還是忍不住停下身來,對身後的淩肅說道:“謝謝。”
藍若傾話音剛落,淩肅就僵在了原地,天知道他有多不想聽見她對自己言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