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若傾見她惱怒,卻也不理,隻依舊沉步上前。而那小姑娘見狀卻是快不追了上去,當即出手將藍若傾攔了下來。
“不要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會動手。”
“過分。我好心幫你,你為何奚落與我?”
“幫我?若是幫我,為何方才不說?偏要待我散盡銀錢你才出言相勸?若說是幫,倒不如說是為了滿足你的虛榮心罷了。既然你如此喜愛眾星捧月的感覺,還是繼續做你的公主夢好了。在下叨擾了,告辭。”藍若傾清冷的聲音與不屑的目光在君以沫看來簡直就是天大的諷刺。從小到大,她還從未受過這般委屈。想來她雖貴為公主,卻從不曾作出淩駕他人之上的事,此事被藍若傾一說,自己竟也不禁模糊起來?真的是所謂的虛榮心在作怪嗎?
藍若傾看著君以沫那緊握成拳的小手,隻補了一句:“真心誠意與虛情假意之間隻差了一顆心的距離,至於你有沒有,就另當別論了。”
言罷藍若傾就隨君北宸頭也不回的離去,隻留君以沫一人呆愣原地。
“公主殿下,要不要將他緝拿歸案?”
“罷了,我們走。”
君以沫看著藍若傾消失的方向,隻覺心底一時五味雜陳。她一直不想成為向皇子間那樣爭權奪勢的政客,亦不想向母後那樣成為心狠手辣的後宮之首,她雖為公主,卻隻想過點平靜安樂的日子,可是如此想來,她之前所認為的幫忙,或許不過一廂情願而已罷?還真是可笑……
藍若傾出了賭坊,隻低聲向君北宸問道:“她是君以沫?”
“嗯。”
“我們來找她幹嘛?”藍若傾雖然知道她是君北淩的胞妹,卻是從未見過真人,隻是君北宸今日換裝來此,自是有他的目的才是。
“百裏查到她身邊有南楚暗樁。”
“暗樁?可是她身邊並無太多消息流露才是?”
“暗樁並非瀟妃手筆。”
除了瀟妃,還會覬覦皇室身側的想來也隻有南楚皇室了,如此想來倒是奇怪。
君北宸與藍若傾剛一回到宸王府,就見百裏已經在此等候。
“查的如何?”
“並無與你所說相符之人。”君北宸的目光十分寒澈。
百裏曉生聽了狹長的眸子隻閃過一絲遲疑的光亮:“怎麼會……”
藍若傾見百裏與君北宸的神色都異常肅穆,隻不解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還記得你遭遇伏擊時因何出城嗎?”藍若傾聽百裏提及此事,隻回想起當日的情景來。君北淩與一女子當街打鬥結束後,君北宸收到影衛送來消息,說當日城外遭鐵甲軍堵截一案有了新的發現,所以藍若傾與他才會出城查探,誰料又遇上了大軍攔截和死士圍堵,隻是此事與君以沫何幹?難道……
“消息是君以沫身邊的南楚暗樁發出來的。”
藍若傾還未細想,宮中聖旨就傳了過來。
百裏瞬間隱身於暗室,君北宸與藍若傾隻並肩迎上。
“皇上密旨,宸王與憲刑司掌史藍若傾當即入宮麵聖。”
“是,兒臣接旨。”
“微臣接旨。”
來到正殿,隻見子墨已經站在一側,君北宸與藍若傾當即跪拜道:“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兒臣參見父皇。”
“平身。你可知朕召你們入宮所謂何事?”皇上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臣惶恐,不知皇上詔臣有何要事,還望皇上明示。”藍若傾的頭更低了三分,一副虔誠之意。
皇上聽罷此言,將手中的西北加急信報遞到君北宸跟前,怒聲說道:“衛國侯看看。”
君北宸接住信報一點點讀來,原是西北穆將軍府軍情密報,信中所述,北涼糧草不足又逢災荒,導致各部族聯盟常侵擾東周邊境,強搶衣食糧草禍亂邊城,更時有欺淩百姓,劫持民女之事發生。數日前軍探發現西北沿線幾股北涼大軍借西夏便路集結,大有壓境之勢。
根據時間推算,這加急信報自西北穆府傳入宮中,最快也至少十日有餘,隻怕現在西北已經開戰。
君北宸雖心有準備,卻也沒想到,北涼竟然此時大國會時期尋起戰事……
皇上見君北宸讀完信報,再次開口道:“藍若傾,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啟稟皇上,微臣愚見,北涼地廣物稀,本就多為遊牧民族組成的部落聯盟,若是因糧草不足與災荒為由大軍壓境,怕是不足為信。倒是北涼舍棄北線而繞道西北,想是另有蹊蹺。西北沿線,東周、西夏、北涼三國接壤,如若北涼有所異動,西夏自然比我東周更該先一步知曉,然而西夏卻毫無作為,任憑北涼大軍壓境東周,其中怕是互有陰謀,不得不防。何況此時大國會在即,兩國異動實在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