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秀宮中,殷柔正滿是疑慮的思索著此事的始末,她實在想不通君北宸怎麼會對她如此視而不見?難道是被他發現了什麼端倪不成?
殷柔與君北淩早已商定好利用藍若傾對秦紫涵的信任,派人送去食盒,隻要藍若傾吃下,藥效自然會在一炷香的時間內就發作,倒時君北淩隻要出現,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至於殷柔,她則是易容成藍若傾的模樣,要將君北宸留下。隻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君北宸隻是剛一在清欣苑出現,竟就負氣離去。至於君北宸為何不發一語,殷柔也實在猜測不到,更是不敢貿然相問。
豈料二人在清欣苑相遇的一幕竟被桐華殿的線人看了去,更是傳至藍若傾與瀟妃的耳中,如此才有了方才一幕……
殷柔此時心下煩躁的很,更不知秋月苑那邊是何情形。她隻殷切希望,君北淩不要將到手的鴨子飛了才是。隻要他們二人將生米煮成熟飯,她就不信君北宸真的會要藍若傾這個破鞋不成?思及至此,殷柔的嘴角隻揚起一抹陰魅的笑容……
“啟稟瀟妃娘娘,奴婢已經帶人去過秋月苑和清欣苑。並未發現宸王殿下蹤影,隻是秋月苑四周守衛森嚴,好似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般。奴婢不敢貿然先去,已經派了奴才前去打探。”
“可有人在清欣苑看到宸王殿下與藍若傾?”
“回稟瀟妃娘娘,清欣苑的奴才確實看到宸王殿下與藍若傾在那裏相會,隻是片刻便見宸王殿下離去,至於其中細則,無人知曉。”琪紅隻將自己查探到的消息直接說明,隻是此言在藍若傾與瀟妃聽來簡直荒誕至極……
兩人隻相視一眼,都未多言,但心下卻是各有成算。
隻聽瀟妃冷聲命道:“琪紅,本宮要知道自我們離開秋月苑後,還有誰去過那裏。”
“是,奴婢遵命。”琪紅應了一聲便轉身去差遣安排。
殿內突然的沉寂隻讓氣氛變得更加詭異起來。過了半響,瀟妃才抬眸看向藍若傾正色問道:“這可是你們的安排?”
“若我說不,瀟妃娘娘可否會信?”
“那倒是要有好戲看了……”瀟妃一副看戲的得意之色,看在藍若傾眼底隻覺十分刻意。隻是藍若傾也無暇與她多費口舌,兩人一時無話。
另一邊,禦書房內,皇上合起手中的奏折,深邃的眸光裏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起伏,隻覺身側一片冷寂,不怒自威。
跟了皇上多年的李總管,恰合時宜的奉上餐盤,尖細的嗓音說道:“聖上勞累許久了,龍體要緊,還請您先行用膳吧。”
“你倒是說說關於齊夢陽一擲萬金的事,你怎麼看?”皇上那渾厚的聲音低沉而威嚴,讓人毋庸置疑。
李總管隻立即跪地說道:“小人隻是個伺候您的奴才,對這國家大事不敢擅自評論。”
“好了,好了,你先起來。跟了我幾十年了還做這般何故,讓你說,你就如實說便是。”
皇上沒有自稱“朕”而是“我”,對這李總管的態度可見一斑。
李總管慢慢起身,小心說道:“皇上,這…… 奴才愚昧才疏學淺,但卻也有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聖賢詩篇;奴才試想,這秦公子畢竟正值年少,許也是一時氣盛才負氣做出此等過事。”說罷,便靜立一旁。
皇上一時靜默無言,隻是揮了揮手,讓人退下,待李總管走出門檻前,才低聲說道:“傳齊宰相來見。”
齊宰相本就帶著齊夢陽準備入宮請罪,此時遇上李總管更是直接受宣趕往禦書房,路上也不時與李總管閑聊道:“李總管,恕我冒昧,不知皇上此刻昭我何事?還望您指點一二。”
這李總管自入宮便跟隨皇上,一路摸爬滾打幾十載,又豈會不知皇上問出問題時他心中便有答案;而他要做的,無非是恭順而已。
剔透如他,對皇上與齊宰相間的關係,更是了然於心;思索片刻,便回複道:“齊宰相,聖上心係朝政,對這兵部增兵十萬的建製很是費心,眼下本就大國會時期,坊間又總有流言四起,正是民心待穩之時,還需您為聖上分憂啊。”
齊宰相聽罷此言,心中便有了想法,隻抱拳說道:“謝李總管點撥,老夫不勝感激。”
言罷,兩兩無聲,皆是快步向禦書房走去。
齊宰相還未來的及多想便匆匆跟著李總管向禦書房邁進。一路憂心忡忡,揣測不安,幾度想要張口再詢問些什麼,卻又思索再三都未張口。
直到眼看就要到了禦書房,齊宰相才攔下李總管,試探的問道:“李總管,昨夜都城流言四起,不知皇上……”齊宰相的話未說完,李總管便了然一笑:“回大人話,老奴也著實不知,隻是聽昨夜值班的公公說,聖上大發雷霆,龍顏不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