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令藍若傾頗為費心的一樁事情,就這樣以一個完全出乎意料的結果圓滿解決。饒是藍若傾都不禁嘴角微提的輕笑起來。
這邊若離剛一送走胡太醫,人就飛也似的奔了進來。
隻見她進門瞬間便撲向藍若傾的位置,一把扯起她的雙腳查探起來。
“主子,我去找穀主。”
看著藍若傾那已經滿是傷口掙裂的雙腳,若離隻當即起身朝外走去。
然而藍若傾卻是出聲竟她喚了回來:“這點小傷,不用驚動穀主,你去給我找些藥來就是。”
若離聽聞藍若傾所言,動作隻稍有遲緩,但還是先去將藥箱提了過來。
悉心給藍若傾擦拭好傷口,隻見原本已經被穀主縫合的腳筋此時又有些許掙裂,隻是沒有之前那般嚴重而已。若離的目光始終落在藍若傾的傷口上,整個人也顯得越發冷冽。
“好了,沒事了,你也去忙你的事情罷。”藍若傾見若離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自知她是對自己方才所為而感到揪心。但機會擺在眼前,若是不出此下策,又如何能以如此兩全其美的方式解決好自己的腳傷又能將胡太醫劃到自己陣營……
“主子,您先休息,若離便先退下了。”
若離手腳麻利的處理好一切,人便也退了出去。
藍若傾仔細回想著方才發生的一切,隻心下不住推算著,皇上到底想讓她去做什麼?隻是去查民間關乎洛王的傳言嗎?恐怕不是……
皇上既然下了狠心不想讓藍若傾短時間內再參與任何事情當中,必然不會隻因這麼一樁小事而大發善心,送她北涼秘藥醫傷。
就算是想打一個巴掌再給一顆甜棗,也沒有如倉促的……除非……
還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藍若傾,突然被傳來的一道聲音所擾亂。隻聽來人還未進門,聲音就已傳來:“藍若傾,你要是不想落個殘廢,就別在那無理取鬧,浪費老夫草藥!”
“穀主?”不用說,也自然是若離前去通風報信了。否則穀主怎會此時突然過來……
“你不用瞪著個眼睛看人家小姑娘,若不是她及時來報,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就足以令你的雙腳徹底廢掉?”
穀主此時簡直就如同火力全開的炮筒一般,大有沾火就著的模樣,饒是藍若傾也瞬間沒了脾氣,隻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任憑教誨。
“不要以為你一聲不吭,我就不知道你那小心思裏在想什麼。今日老夫就明著告訴你,你這腳傷根本就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簡單。如若不是當日及時給你縫合腳筋,勿說習武,就是連走路都會成大問題。我老頭子不過不想讓你費心焦慮才寬慰你幾句。而你呢?你看看你自己都幹了些什麼!”
穀主簡直越說越氣,花白的胡子都感覺要翹了起來一般。然而他此時的模樣卻是令藍若傾倍感親切……
一時竟不禁啞然失笑起來。穀主看著藍若傾的模樣,簡直要被氣暈了過去。人也瞬間滕的起身居高臨下的指著藍若傾的腦瓜怒聲說道:“還笑?你自己難道就不想想,若是你這傷勢無礙,老夫會夜夜來此管你?真是……不知好歹!”穀主話音略頓,終是扔下一句不知好歹,人又再次坐了回去。
任憑穀主罵夠,藍若傾終是收起笑意,隻正色朝穀主問道:“可有明日便能讓我下地的法子?”
藍若傾不出聲還好,她這話音剛一落下,穀主瞬間就變了顏色,當即朝藍若傾斥道:“若是有這方法,我還能看你躺在床上受罪不成!”
藍若傾知道自己此言的確有所冒失,但還是悉心對穀主解釋道:“今日皇上賜了北涼秘藥。隻不過胡太醫取來的是個空瓶……”
“空瓶?”穀主聽聞藍若傾所言,急躁的脾氣終是緩解幾分,人也更加沉穩起來。
藍若傾見穀主已經消散了些許怒氣,終是繼而說道:“沒錯。是空瓶,如此隻會有兩種結果,第一不過是皇上的試探;至於第二……”
“你懷疑它正是百裏拿走的那份?”
藍若傾見穀主瞬間想通事情利害,自然也不繞彎子,隻直接回道:“是。而且我認為第二種可能性極大。若是皇上有意試探,根本不會如此大費周章,隻要派個太醫來問診便是,我自然不能一再阻攔。況且今日殿上眾皇子黨派林立,紛爭不斷,若是我沒猜錯,皇上定是因什麼事情而臨時改了心意,要讓我去辦。”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關心他讓你辦什麼差事!若皇上他真心賜藥,那藥空的便尋人再送就是,至於其他自然由皇上派人去查,與你何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