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收到消息,雲城的人已經到了都城。”
“可知道來的是誰?可是雲城城主雲鶴翔?”
“啟稟父皇,是雲錦。”
“雲錦?”
君北宸的話音剛落,皇上的心思就活了起來,雲城送來的書信才不過數十日,而他更是四天前才下了聖旨封雲錦為太子妃。
可是如今才幾天光景,雲錦竟然已經到了都城,而且還是君北宸最先得到的消息。如此怎能不令皇上猜忌?
“朕既然下了旨,雲錦便就算是我皇家的人。此時讓她住在外麵自是不妥的。傳朕旨意,將她接入宮中,入住青蕪殿,享太子妃之禮。”
“是,奴才遵旨。”李總管聽聞皇上所言,當即便前去傳旨操辦,一時間此處就隻剩下皇上與君北淩,君北宸父子三人。
君北淩自之前跪地,到現在也還未曾被允準起身。當他聽聞雲錦要入宮時,心下竟不住的竊喜,就算太後再有本事,也絕不對不可能將此事瞞得密不透風。
他就不信,憑藍若傾那性子,若是知道君北宸已經被封了太子之位,不日就將迎娶雲錦入門,她還能在此呆的下去?她還能再這麼心無旁騖的留在君北宸身邊?
答案自是不會。
君北淩一直在等,等一個將藍若傾禁錮在自己身邊的機會。這一次,他絕不會再放手……
“你們兩個,都隨朕到禦書房去。”皇上看了一眼身後萬壽宮的方向,全然不希望君北宸此時還與藍若傾有什麼瓜葛。
如果說當出他是因君北宸搬出了宸妃而同意了他與藍若傾的婚約,那麼再曆經這麼多事情之後,皇上便再也不可能允許他們兩個繼續下去。
無論是有情也好,還是籌謀也罷。皇上都不能允許一個造的出霹靂炮,又有鳳星之兆的女人再留在這裏。
無論是君北宸還是君北淩,他都不會允準他們與藍若傾再有半分牽扯。
“太後,郡主殿下就快醒了,接下來,我們要如何是好?”蘇嬤嬤因之前君北淩那一番鬧騰,也沒能顧得上仔細查看藍若傾的狀況。
此時她與太後皆是站在藍若傾的榻邊,但從藍若傾的呼吸上來看,應是還在沉睡著的……
“紙包不住火,瞞得了一時瞞不住一世。”太後的聲色間帶著幾分愁容,藍若傾此時雖是再裝睡,但耳目確是聰慧的很。
就在太後這話音落地的瞬間,藍若傾的睫毛也跟著微微煽動了幾下,似有轉醒的跡象。
蘇嬤嬤見她如此模樣,當即朝太後做了一個手勢,便先一步候在榻邊,等著藍若傾睜眼。
“蘇嬤嬤?”藍若傾剛一睜開眼,就見蘇嬤嬤站在自己身側,麵色上還帶著些許焦急之色。
“郡主殿下終於醒了。”
“現在什麼時辰了?”
“郡主殿下有所不知,之前有人在您的藥中動了手腳,您這一睡已經足足七日。如今已經是臘月二十三了。”
“七日?是誰動的手腳?”藍若傾此時一副驚詫之色望著蘇嬤嬤,似是有著些許的不信。
“淑妃安插在萬壽宮裏的眼線,人已經被宸王殿下帶走了。”
宸王,之前藍若傾明明親耳聽見蘇嬤嬤當著君北淩的麵是稱他為太子殿下的。可是如今卻又當著她的麵隻字不露……
看來君北宸的確是瞞了她不少事情呢。
“君北宸在哪?”
“宸王殿下的禁足令還沒有解除,此時應是還在宸王府中。郡主殿下莫急,宸王殿下若是知曉您醒來,一定會想方設法過來探望。”
“恩。”
藍若傾與蘇嬤嬤這麼一問一答,倒也沒注意不遠處正襟危坐的太後一直盯著她這裏。
直到蘇嬤嬤微微錯開身,藍若傾才見太後竟也在場。
“勞煩太後憂心了。”
“哀家原本以為將你帶回來不過是舉手之勞,如今看來,你在這宮裏得罪的人倒也不少。你可知這七日裏,哀家替你擋了多少洪水猛獸?”
“太後說笑了,他們來的既然是萬壽宮,自然為的就不止我一人。太後不過是順水人情而已,何必如此較真?”
藍若傾知道太後有心試探於她,自然也不露怯,完全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如同往日一般與太後貧著。
蘇嬤嬤聽聞藍若傾所言,當即接言道:“淩王殿下這七日一天不落的守在殿外,著實令太後廢了不少心力。”
“他倒是個不知死心的。”藍若傾聽聞蘇嬤嬤所言,麵上揚起一抹冷笑。
太後見了也補上一句道:“如若不是聽聞當初是他將你囚於東宮之中,哀家倒要以為他對你當真一往情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