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中,君北耀剛去探視淑嬪出來,便碰上了正往禦書房趕的柔妃。
隻見他上前一步端正問道:“柔妃娘娘這麼晚了可是要去禦書房看望父皇?”
柔妃見是君北耀,隻揚起一抹恰到好處的笑容含笑說道:“原來是耀王殿下,想必是來探望淑嬪的吧?”柔妃特意加重了淑嬪兩字的讀音,麵上笑意也更重,看上去滿是幸災樂禍之色。
君北耀本就還沒摸清這個柔妃的底細,此時麵對她的挑釁自然也就隻能隱忍無視而已。
“皇上還在等本妃,本妃先走一步。”
柔妃說話的同時,人便瀟灑的隨引路公公向皇宮走去,完全無視了君北耀的存在。
皇後,淑妃,瀟妃,這三個後宮中最為尊崇的女人,一個去了行宮,一個被降了嬪位,還有一個直接被關了禁足。
如今這東周後宮,除了那個深入簡出,終日與佛堂相伴的德妃,便再無一人位高於她了。
這是機會,更是選擇。
去往禦書房的這條路柔妃並不陌生,隻是當她眺望到棲鳳殿時,嘴角卻不由掛起一抹意味悠長的笑容。
禦書房內,皇上正襟危坐,成堆的奏折幾乎要將他的身影淹沒。
柔妃進入殿前,端正向皇上行了跪拜之禮。
皇上看著柔妃的動作,臉色稍作緩和幾分。
如今這宮中,還能入得了他眼的,也就隻剩下這麼一個柔妃了。
“免禮。”
柔妃應聲起身,直麵皇上的打量。
之前與君北耀相見,她才注意到,君北耀果然是眾皇子中長得最像皇上的,就連眉眼間藏著的陰沉都是如出一轍。
皇上將柔妃喚至自己身側,隻問了些身體情況以及宮中其他瑣事。
柔妃聽著皇上若有似無的探尋,也毫不避諱,皆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引得皇上很是滿意。
“皇後去行宮也有些時日了,你剛操持後宮,必然有些事情不知如何做主,擇日還是要去皇後那請教請教的,待明日朕便差人送你過去。”
皇上見柔妃對他的探試並無顧忌,便將她推向皇後手中,他也好借此探探皇後的心思。
柔妃聽聞皇上所言,心下不禁欣喜,跪安之後便先一步回宮備寢,一路並無多言。
次日一早,皇上果然派了李總管親自前來柔妃宮中相迎,奉命送她去行宮拜見皇後。
“勞煩李總管了。”
“柔妃娘娘這是哪裏的話。”
二人客套了兩句,便就上了馬車,準備向行宮出發。
當他們到達,已是接近晌午時候。
“參見皇後娘娘。”柔妃的聲音從殿門口傳進內殿,皇後的麵色隻閃過一絲急切,隻是當她看清柔妃身後的李總管時,卻是當即收斂了神色。隻換上一副病怏怏的模樣應了一聲道:“柔妃今日怎麼有空閑到本宮這來了。”
“皇後娘娘見外了,臣妾惦念皇後娘娘鳳體,皇上也不放心臣妾操持宮事,所以才特命臣妾向皇後娘娘請教一二。”
皇後厭惡的看著柔妃雲淡風輕的模樣,再次發難道:“柔妃天資聰慧,才剛入宮月餘,便做到了尋常人窮極一生都難以比鄰的妃位,如今更是有協理六宮之權,還需向本宮請教什麼?柔妃真是過謙了。”
李總管眼觀鼻口觀心,一直盯著皇後與淑妃二人的互動,卻是麵上不顯絲毫神色。
約過了小半個時辰,皇後終是先一步對李總管開口道:“李總管車馬勞頓,也該是累了,就先回房歇息罷。皇上不在這裏,也無需勞駕李總管伺候。”
皇後的話雖然說得客氣,但字裏行間卻都是逐客之意。
李總管隻笑著應道:“老奴謝過皇後娘娘恩裳,老奴告退。”
李總管一走,這行宮中便就都剩下皇後的心腹,說起話來自然方便許多。
皇後身邊的女官看著柔妃麵上的假笑,心下很是不屑,如非淩王殿下給了她一個攀上枝頭的機會,她還真當自己能做到今日的妃位不成?想要麻雀變鳳凰,還真是不自量力。
女官走至柔妃身前,抬腳便向她後膝踢去,手也狠狠按在柔妃的肩頭,強行讓她跪下。
柔妃早在來之前便已打定了主意,此時硬是站如鬆柏,根本不懼女官這點小把戲,在女官抬腳的瞬間便一腳揣在女官小腿,不僅令她原本踢向柔妃的腳戛然收回,整個人也因為柔妃踹過來的力道而驟然倒下,隻見她撲通一聲摔跪在地,聽著那聲脆響隻怕膝蓋都震裂了吧。
“一隻野麻雀也敢妄想變鳳凰不成?來人,給本宮拿下!”皇後歇斯底裏的咆哮著,衣袖一揮,門外的侍衛瞬間呼嘯而至,將柔妃圍的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