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突然到訪完全是在柔妃的意料之外,特別是在她見到君北淩之後,更是覺得皇上不會來此。
隻是此時皇上人已經站在了她麵前,她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應對。
“臣妾的傷勢無礙,讓皇上憂心了。”
“畢竟受了傷,沾水總是不愛好的,先出來說話罷。”
皇上說話間竟然親自拾起絹帕為柔妃絞起發來。
能得皇上親力親為,實在是令人受寵若驚。
“皇上,臣妾自己可以。”柔妃下意識的抬手接過皇上手中的絹帕自己擦拭起發絲上的水珠,人卻還泡在浴盆之中。
皇上的手一直覆在她的頭頂,柔妃隻覺好似如同懸在她頭上的一把刀一般,令人心驚膽戰。
“今日為何去皇後那裏?”
“啟稟皇上,臣妾是因皇後娘娘召喚所以才去棲鳳殿請安。”
“那皇後又為何突然對你暗動私刑?”
“許是臣妾禮數不周,惹怒了皇後娘娘……”
“你覺得這話可能騙的過朕?”皇上覆在柔妃頭上的手好似暗暗用了幾分力道,隻令柔妃全身都跟著緊張起來。
如若君北淩沒有從天牢出來,她還有把握將一切推在皇後身上,獨善其身。
可是如今形勢大變,她也不敢確定,皇上到底知道了什麼,又知道了多少……
柔妃的心緒隨著皇上的逼問變得略有慌亂,麵色也跟著帶了幾分惶恐,一切落在皇上眼中,更是確認了她欺瞞之事絕非小可。
“朕不想再問你第二遍。”
“皇上息怒,都是臣妾一時糊塗……臣妾不該為了一己之力,就搞分幫分派,更不該與皇後串通一氣,欺瞞皇上。還請皇上贖罪。”
“把話給朕說清楚。”
“皇上,臣妾從來沒有生過害人之心,臣妾隻是因著自己根基淺薄又無家人照拂,所以才會一時起了貪念,妄圖抱上皇後娘娘這棵大樹,好在後宮謀得立足之地。但是臣妾真的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皇上,對不起其他妃嬪的事情。隻是臣妾一時私欲,而起了作出苦肉計謀得皇上眷顧的心思,臣妾真的錯了,還請皇上給臣妾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罷。臣妾以後再也不會貪寵冒功了,隻求能夠陪在皇上身邊就好。”
柔妃本就未著一物,此時因著哭腔,整個身子都顫抖的厲害,水麵都跟著被帶起層層波紋,一雙若隱若現的雙峰更是各位性感。
隻可惜此時皇上毫不在意這些,他隻想弄清楚,柔妃與皇後與君北淩到底有無關係。
“過去之事,朕可以既往不咎,但今日之事你必須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休怪朕不念舊情。”
皇上早在李總管從行宮回來時,便猜出柔妃受傷之事有詐,不過對此他並無很是關注罷了。
可是今日他在皇後那裏見到的,卻是皇後當真動了殺心的表現,如此倒令他好奇起來,柔妃在這宮中到底充當了一個什麼角色?
“臣妾真的沒有任何害人的心思。臣妾也沒有應下謀害婉昭儀的事情,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臣妾沒有……”柔妃此時早已哭的梨花帶雨,一雙水亮的眸子早已紅的可憐,神色上還帶著幾分驚慌失措的慌亂與恐懼,好像自己再說的什麼令她害怕的事情一樣。
皇上見她如此模樣,並未急著安慰,而是繼續問道:“皇後今日讓你做了什麼?關婉昭儀什麼事?”
其實皇上在邁進棲鳳殿的瞬間,聽聞皇後與柔妃所言之時,便已經猜到了幾分。
隻是現在他更想聽柔妃將此事說個明白。
柔妃借著皇上說話的功夫,暗自穩了穩心神,隻低聲回道:“臣妾隻是怕婉昭儀會因孕受寵,所以才急著想有爭寵的辦法,可是臣妾真的沒有想過要加害婉昭儀和她腹中的皇子,還請皇上明察。臣妾隻是想求皇後娘娘給臣妾一個同樣可以作母親的機會而已,並無其他奢求。”
柔妃這話說的十分有趣,她想爭寵,卻不是直接向皇上討,她想有孕,卻不是征得皇上意見,這裏裏外外都擺明了是將皇後架在了不義之境。
皇後作為統管六宮的一國之母,若當真如柔妃所言,私下做著殘害皇嗣之事,一經查實,就算廢後都不為過。
柔妃這寥寥幾語,完全是字字如刀,不但架在了皇後的身上,更是給皇上已沉悶一擊。
如若皇上真要追究此事,皇後的聲譽就會毀於一旦;如若皇上不再追究,那柔妃自然也就跟著明哲保身,不會沾染上任何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