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鬥中,賓客已經退散,店內隻剩下掌櫃和小二害怕的躲在了櫃台之中,根本不敢動彈。
而藍若傾此時卻是細細的打量著那殺手的招數,隻是看了一會兒,便覺他的招式與曾經追殺她的暗夜閣之人如出一轍……
看來藍若傾的推測果然不錯,那接下來他要做的便是與這暗夜閣取得聯係。
戰局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便進入尾聲,方才坐在店裏的幾人悉數死在了這殺手的劍下,一時間血氣衝天,氣氛都安靜了下來。
“你是什麼人?”暗夜閣的殺手早就注意到了藍若傾的存在,此時他手中的長劍已經指向了藍若傾的喉間,隻要再向前一寸,便會刺穿藍若傾的喉嚨。
“久聞暗夜閣在江湖中的威名,在下隻是也想托付一樁生意罷了。”
“那你可知道暗夜閣隻做死人的生意?”
“自然。”
“說罷,目標是誰?”
藍若傾的手指沾著杯中的茶水在桌上素手寫下“君北宸”三字,而後隻揚笑說道:“就是此人。”
“看來你還是不夠懂規矩!”說話間那殺手的劍便要此向藍若傾來。
藍若傾雖是並不費勁的就避開了這一劍,但卻沒能鬧明白,他這所謂的不知規矩是何用意?
之前不是早就有人向暗夜閣買過她與君北宸的命?
她不過是順勢而為,暗夜閣為何反而不接?
“兄台這是何意?”藍若傾躲開了那殺手的攻擊,隻站在距離他三步之遠的地方沉聲問道。
“暗夜閣有三樁生意不接,一不接位居帝位之人,二不接身懷六甲之人,三不接將死之人。”
藍若傾是知道暗夜閣這規矩的,但卻沒能明白君北宸他……
“既然如此,那我便換個目標罷了。”藍若傾雖然想要知道君北宸為何會被劃出暗夜閣所接生意之外,但現在卻不是計較的時候。
“你最好不是在與我暗夜閣玩笑。”
藍若傾趁著方才思慮的功夫,已經將方法想通,既然他們不接君北宸的生意,那便隻能委屈穀主了。“神醫穀穀主的聲明,兄台可曾聽過。”
“你確定?”
“確定。”
“好。按照規矩三日內繳清十萬兩定金。”
“悉聽尊便。”藍若傾與那殺手做了約定,便各自離去。
而那店掌櫃卻是被方才的一場打鬥嚇得毛骨悚然。
藍若傾雖然應下了三日之約,但此時的她想要籌集十萬兩卻是如同天文數字一般。
在不能調動任何她與君北宸的私下勢力的同時,想要達成此事,簡直猶如天方夜譚……
藍若傾回到客棧時,宸妃與安以素已經等候多時,再見到她進門的一刻,隻不禁為其麵上的易容術而感到驚歎。
她這功底簡直比安以素的一雙妙手更勝幾分。就連她麵上的那道傷疤都被淡化了去,如若不是仔細查探,根本難以發現,完全被人忽視。
“兩位前輩可是有事等我?”
“今日偶然聽聞百姓談論西境戰亂,因好奇所以想與你問個清楚,可知如今西境是哪位將軍的駐地?”
藍若傾今日雖然出去轉了一圈,但除了遇上暗夜閣的殺手之外,並未得到任何有效的信息。
此時聽聞宸妃與安以素的話,隻更加狐疑起來。
西境戰亂,照理應是君北宸親自領兵,可是以皇上那多疑的性子,隻怕不會放心將兵權交給君北宸來統籌,至於派誰前往,藍若傾思來想去,倒也覺得,是父親的可能性大些。
畢竟如今的西境並無可有之人,穆凡更是早就回了北疆鎮守邊境。
“曾經是穆府少帥穆凡將軍奉命鎮守西境,至於當下是哪位將軍,還不好說。怎麼?兩位前輩也與這朝中將領有所熟悉?”
其實安以素擔憂的,不過是藍錦寒到底在不在那西境,但是藍若傾這一問,反而令她無從開口。
還是宸妃搶先回道:“舊交而已。”
“待明日我尋個地方打探一番,再回複兩位前輩不遲。”
三個人各有心思的又閑聊幾句,便都散去。
第二日一早,藍若傾果然再次來到那福滿樓,想要探探當下時局。
店掌櫃在見到藍若傾入門的瞬間,下意識的擦了擦額頭,立即吩咐下人再去沏一壺濃茶,看著藍若傾的模樣也好似是嚇掉了魂一樣,讓藍若傾不禁無奈不已。
很快這茶就送了過來,藍若傾自顧自的倒了一杯,便品嚐起來,店掌櫃看向她的眼神,微微眯了一下,不自覺的咽了一口唾沫,雙眼直盯藍若傾的舉動,仿佛在等待著她有什麼吩咐一般。
畢竟昨日的命案才剛剛發生,而他又親眼見這藍若傾與那殺手相談甚歡,直覺的便將藍若傾與那殺手化為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