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北淩回到書房後許久未出房門,他從受傷的侍衛口中知曉了今日所發生的一切,臉色緊繃,不知有何想法,隻是那精明的眸子一直都閃爍著精光。
而淩王府外,此刻已是熱鬧非凡,人頭攢動,幾乎全都成的要飯叫花都聚集於此,門前的侍衛攔都攔不住。
領頭的侍衛急忙向屋內跑去,一路跌跌撞撞,與迎麵走來要去君北淩書房和碩固倫直接撞上,侍衛臉色鐵青,瞬間跪地。
“慌慌張張的幹什麼?”和碩固倫不悅的問著。
“回小姐,門外聚集了上千的要飯叫花子,把大門堵得水泄不通,我是前來向淩王殿下稟告此事的。”侍衛戰戰兢兢的回複著和碩固倫的問話,深怕和碩固倫把火撒在自己身上,額頭上滲出細細膩膩的汗珠。
“究竟是怎麼回事?”和碩固倫繼續問道。和碩固倫自從今日遇上那個神秘的黑衣人之後,便一直心神不寧。此時聽聞侍衛的話,更是直覺不妙。
“門外領頭的叫花子說,都城內貼滿了告示說淩王殿下為祭奠先皇冥壽懸賞天下乞兒,所以他們前來領賞銀……”
和碩固倫的眸光裏充滿了憤懣之色,大步向門外走去,然而還未走遠便折了回來,臉色更是陰沉。這裏是東周都城,更是淩王府,她絕對不能出現在眾人視線之中。
侍衛跪在一旁,不敢有任何動作,猜測著這個神秘的小姐到底會不會責罰於他,一顆心更是七上八下。
“你還跪在這裏幹什麼?還不去向淩王殿下通報!”和碩固倫大聲嗬斥,說罷便恨恨而回。
侍衛聽聞,逃也似的走了,急忙向正房書房跑去,豈料沒出幾步便又與藍若婷在了一塊。侍衛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連連道歉:“王妃饒命,王妃饒命,小人莽撞,絕非有意冒犯,還請王妃恕罪!”
“你這是丟了魂了,著急忙慌的成何體統?”藍若婷怒目凝眉,恨恨斥責。
“回王妃,門外來了上千的叫花子,小人前去稟告淩王殿下前來處理,一時心急,才慌張了起來。”
“那你還不快去!”藍若婷說罷,也趕緊向大門走去。
跪在地上的侍衛,連忙爬起,再次往書房的方向跑去,這回他可不敢如此莽撞,若是再撞上了什麼不該撞的人,隻怕他這小命也難保。
這侍衛一路驚慌,終於來到了書房門前,站在門外輕敲門框,小心翼翼的說道:“啟稟淩王殿下,屬下有要事來報!”
“進來吧。”屋內傳來君北淩的聲音,侍衛才敢推門而入,侍衛將事情的始末告知了君北淩,隻見君北淩手中的茶杯瞬間碎掉,茶水散落一地。
侍衛跪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君北淩負手向大門走去,侍衛緊緊跟在身側。
君北淩來到大門外,看著滿滿的人群,心中壓抑的怒火瞬間蹭出,但當他望向不遠處的馬車時,目光一亮,神情瞬間突變。換上一副鎮定自若的祥和表情,沉聲說道:“傳本王旨意,每人紋銀十兩。”
管家站在一旁,不敢相信自家殿下說的話,遲遲未敢動身。直到君北淩再次喊道:“怎麼,本王的話你沒聽到嗎?還是你的耳朵聾了?”
管家聽聞君北淩動怒才應聲前去,一路跑向賬房提取銀兩。
藍若婷在門裏聽聞君北淩要給外麵的人發銀兩,帶上了麵紗便向大門外走去,每走一步都在心中將鬧事之人詛咒了千遍萬遍。
此時,走到君北淩身邊的藍若傾不甘的問道:“殿下,您明明知道他們不過是鬧事而已,您為何……”
君北淩冷言打斷了藍若婷的話:“你先回去,這裏的事情由本王解決,你到書房等著。”毋庸置疑的口氣,另藍若傾無法繼續把話說下去,隻能悻悻的聽從君北淩的話。
豈料在她轉身的瞬間,忽然一陣喧嘩聲響起。
當藍若婷回頭時,便見君北淩額頭與雙手都暴起青筋,滿目狠厲,整個人都處於怒火爆發的邊緣。
“快看快看,淩王強搶民女,沉迷花樓……”
“私挪公款,組建私軍……”
“還有,還有……淩王私會北涼和碩公主,密謀叛亂。”
漫天散落的紙頁,上麵皆是寫著君北淩的條條罪狀。其中不泛謀逆之詞。
明明是一群要飯的叫花子,他們是如何識得這字的?不用想也知道,這一切都不過是個圈套罷了。
隻是幕後黑手到底是誰?
這麼做又能有何作用?
人群之外的一個街角暗處,顧千羽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她就要看看,這君北淩到底還能不能再被太後派給她送親。
眼看著顧千羽和親北涼的時間就要到來。她決不能容忍君北淩隨行看押。她今日所為,為的不過是給自己日後逃走時爭得機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