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瑜和賀敏敏借著在禦書房當值的機會在人群中尋找著孟大人與賀大人。隻可惜,她們兩個還是來晚了一步。此時幾位大人早已到萬壽宮求見太後娘娘去了……
“幾位大人請回罷。太後娘娘鳳體欠安,不宜見客。”
“蘇嬤嬤,此事事關重大,關乎後宮秩序。還請蘇嬤嬤務必要轉達太後娘娘我等會在此靜候,直到太後娘娘身體無恙能夠見我們,我們才敢離開。否則我們隻能在這裏長跪不起了……”
“幾位大人這又是何必,老奴也不過是奉命辦事而已,大人們若是這般,倒顯得太後娘娘不問世事了。還是請幾位大人先行回府,改日再來罷。”
“蘇嬤嬤,宸王殿下登基之期在即,若殿下當真要在登基之後削減後宮人口,裁撤宮中秀女,一切可就都來不及了……”
“賀大人請放心,今日之事,老奴自會在太後娘娘醒來之後悉數傳達,不會有半分遺落。還請大人們放心。”
蘇嬤嬤這四兩撥千斤的功夫並非一日練就,此時應答起來簡直就是對答如流。就算孟大人與賀大人幾個怎麼去說,蘇嬤嬤就是一句會悉數傳達便都給不動聲色的推了回來。
眾人見這麼下去見不到太後不說還白白浪費功夫,隻能借著蘇嬤嬤的話尋了一個台階,先行回去,待太後好些再過來求見。
眾臣前腳才離開,後腳蘇嬤嬤就回去向太後娘娘稟報起今日發生的所有事情。
一切即在太後意料之中……
“看來哀家之前的確太過縱容他們兩個了,所以才會讓他們敢作出如此荒誕之事!”
“太後娘娘息怒,老奴倒是覺得,不如先看看宸王殿下登基之後到底是作何打算。如若殿下當真是立了郡主殿下為後,那朝臣的反應隻怕也不會太好。到了那時,藍將軍雖有軍功在身,但終究一人難敵眾口;若郡主殿下當真想坐穩這後位,總歸還是要尋太後娘娘庇佑幫扶的;那時再讓郡主殿下看清實事,這局麵想來也就迎刃而解。畢竟當下能夠做得了宸王殿下主的,也就隻有她一人了。”
“你的意思就任憑他們兩個這麼胡鬧下去?到時候若當真無法收場又要哀家如何解決?”
太後娘娘歸根結底對藍若傾也是有情感的,隻不過對於君北宸不肯冊妃的事情有所成見而已。若能在不影響他們兩人的情況下還能夠處理好這些秀女後宮的雜事,她倒也樂得其成。畢竟這君北宸的心思不是誰都能改動的了的……
蘇嬤嬤見太後娘娘的態度已經比之前有所鬆懈,隻趕緊勸道:“太後娘娘的顧慮不過是怕前朝亂了綱紀,畢竟這後宮之重,重在權謀。老奴倒是覺得宸王殿下未必是真的沒有冊妃之心,而是有意想重新洗牌六部而已,或許這次裁撤秀女的事件就會成為前朝動蕩的起因……”
蘇嬤嬤知道太後娘娘所想,自然說起話來也不吞吞吐吐而是字字擊中要害。
太後娘娘之所以到現在都不曾對藍若傾做出任何手段,就是因為這一切還未波及朝政殃及東周根基;否則就是是個蘇嬤嬤也不可能勸的住她。
蘇嬤嬤自然懂得太後娘娘心中所想,隻是比起太後一心為了江山社稷,蘇嬤嬤更多了幾分真性情在裏麵罷了,在這深宮中呆了多半個輩子,她還是頭一次覺得打心底的看好一個人。
她不知為何,就是忍不住下意識的想偏幫藍若傾幾分,希望她能夠過得好好的。
或許這就是另一種心靈寄托吧……
自己不曾有過的希望,能夠再藍若傾身上實現,也算是圓了自己心底深藏的一個夢。
蘇嬤嬤與太後言語了半晌,太後娘娘終是擺了擺手道:“罷了,就這麼辦吧。前朝的事情哀家也不想去插手。就讓他自己去折騰罷了。至於後宮,待他登基之後,再觀後效。”
“是。”
“等等,還有一事,需要你親自去督辦。”
“太後娘娘可是對寒總管說的話不放心?”
蘇嬤嬤知道太後娘娘一直擔憂什麼,她怕藍若傾會與君北宸已成夫妻之實,更怕藍若傾會懷上君北宸的骨肉。
“既然你都看出來了,就去辦吧。”
“是,老奴明白。”蘇嬤嬤心底即希望藍若傾能夠順利懷上龍種,但又不得不為她擔憂,怕若真的懷有身孕會為她招來更大的禍患。
總之這差事落在她身上,總歸還是比落在別人身上要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