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敏敏?”
太後不容置信的看著蘇嬤嬤帶回來的消息,簡直覺得這就是天方夜譚……
別說君北宸不可能突然親近女色,就單是賀敏敏這個人來說,她就根本不可能入的了君北宸的眼。更何況君北宸才登記第一天怎麼可能會突然臨幸一個毫無根基的朝臣之女?
“把方才在禦書房發生的事情給哀家說清楚!”
“啟稟主子,今日午時前後,孟清瑜曾去過敏陽宮向郡主求討薑糖水,說是為了送去給皇上驅寒服用,至於這東西為何不傳膳禦膳房或是太醫院,孟清瑜給出的解釋則是新皇剛剛登基,不宜傳出龍體欠安的消息,所以才出此下策。而郡主則是將此事包攬了下來,直到晚上才命人去將孟清瑜從禦書房帶回了敏陽宮,說是要一同用晚膳敘舊;隻不過歡兒前腳才走,郡主後腳便親自提著食盒去了禦書房求見皇上,沿途還曾以主子的威名鎮壓禦前侍衛以及劉總管放行。最終得以進入大殿麵見皇上。再後來,隻聽聞皇上將劉總管趕了出來,隻留郡主一人在大殿伺候。約過了半柱香功夫不到,皇上便命人送郡主去未央池了……”蘇嬤嬤將每一個時間節點說的都很清楚。
而太後娘娘的眉頭則是一直蹙著,完全沒有半分笑意。
蘇嬤嬤的話才剛一說完,就又突然想起一個細節來:“對了,在劉總管被趕出大殿之前,郡主殿下將什麼東西碰到了地上,當時曾發出過一聲響動,至於具體情況,就不得而知了。”
“孟清瑜此時在做什麼?”太後娘娘一直都對她給予了厚望,這朝堂上下,能讓太後娘娘看重的無非就那麼幾個人而已,隻可惜秦紫涵的身家雖然最為合適,但秦老首輔與秦紫涵卻都不願入這深宮,而當朝適齡又家世不錯的,也就剩下齊夢瑤,孟清瑜這麼兩個人了;隻可惜齊府畢竟是君北淩的母族,這一朝,怕是注定要沉寂的。如此一來,放眼整個朝堂,竟就屬這孟清瑜的心思城府最為是何拿來與藍若傾製衡,隻可惜她的表現卻是不盡人意。
“讓人去把這孟清瑜送到未央池去,哀家倒要看看,她們這葫蘆裏都是賣的什麼藥!”
“是。”蘇嬤嬤早已習慣了這後宮中的明爭暗鬥,但是看著太後的作為,還是忍不住為藍若傾而感到不值。畢竟她能夠感受得到,藍若傾對太後的情分,卻是真心以待的,起碼,她一直將太後當作以為和善的長者……
太後雖然因君北宸的登基繼位而榮升為太皇太後,可她卻還是習慣以太後身份自居,好像這樣會顯得她並未老到要進入皇陵的樣子。而蘇嬤嬤他們自然是不敢胡亂稱呼的,如此一來,便就幹脆以主子相稱,免得觸了太後的黴頭。
說來也怪,近來太後娘娘的心思總是陰沉不定,就連性情好似也變了不少。就連蘇嬤嬤都覺得愈發看不清太後娘娘的心思了……
蘇嬤嬤來到敏陽宮時,孟清瑜還在殿中等待著賀敏敏歸來。
雖然她今晚名義上是被賀敏敏請回來用膳的,但尊卑有別,在賀敏敏未回來之前,她是不可能坐在桌邊的,比起歡兒來,她不過是個二等宮女罷了,還不如歡兒這個從萬壽宮裏走出來的丫鬟品階高。正在孟清瑜猜想著賀敏敏該是如何被皇上給趕出禦書房的時候,歡兒突然向門外迎了過去,歡聲說道:“參見蘇嬤嬤,您今日怎麼得閑到敏陽宮來了。蘇嬤嬤有事隻要交待一聲便是,歡兒那能讓您老人家親自走上一遭。”
“你這丫頭倒是嘴甜,隻不過老身為何前來,你還能不知?”
“蘇嬤嬤竟打趣歡兒,隻是敏郡主殿下去禦書房尚未歸來,恐怕蘇嬤嬤要等上一會兒了呢。”
“無礙,太皇太後宣召的也並非是郡主殿下,而是她。”蘇嬤嬤指了指歡兒身後站著的孟清瑜,麵色上看不出喜怒,完全一副平靜模樣。
歡兒見此情形,隻當即將孟清瑜喚過來說道:“還不快拜見蘇嬤嬤?”
“奴婢參見蘇嬤嬤。”
“太皇太後有旨,傳你到萬壽宮去麵見,走罷。”蘇嬤嬤並未急於讓孟清瑜起身,而是將話都說完才獨自一人先行離開。孟清瑜則是晚了一步才跟了上來。
歡兒看著孟清瑜遠走的背影,心下終是有了成算,看來她們這位郡主殿下,今日算是白忙活一場了,不更準確的說,是為她人做了嫁衣……
主子之間的事情,作為奴婢的從不敢參與僭越,就算歡兒將一切看得透徹,也隻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