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荀陷入了短暫的沉思,藍若傾也沒再搭話。
寂寥的牢房再次陷入死寂……
藍若傾的雙眸一點點適應著這裏的黑暗,又過了些時候,好像已經隱隱綽綽間能夠看到鐵鎖的盡頭。
藍若傾試圖回到身下的石台,但是四肢卻都被君北宸絞緊的枷鎖禁錮的異常緊湊,完全不容她有任何的動作。
就這麼被吊在空中近十幾個時辰,藍若傾的體力也越發瀕臨底線。
開始她還能盡力維持自己身體的平衡,不消耗太多氣力,可是十幾個時辰下來,沒有水也沒有任何的食物進腹,她的體力便有些不支,內力消耗額也越發明顯。
石壁轉動的聲響傳來,黑暗之中,藍若傾好似看到一個人的輪廓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哐哐哐……
一陣鐵鏈的轉動聲將藍若傾從空中放了下來。隻是藍若傾的腳尖才剛抵到石台的表麵,那人便停住了手中的動作。
此時的藍若傾比起方才,隻不過是換了個姿勢被懸吊著而已。如此一來,讓她剛一得到鬆弛的神經再次崩了起來。
藍若傾想要看清來人的模樣,但隻可惜這牢中沒有任何光線,就算她感受的到那人所在的位置,卻看不到任何的東西。
石壁開啟的聲音再次傳來,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那人走了出去。
藍若傾不明白,君北宸要殺要剮盡管動手,何必要如此耗費心力?
馥荀的聲音遠遠傳來,隻是這一次,他的聲音好像變換到了藍若傾所在的正上方。
“看來你是得罪了人啊。”
“前輩又何必打趣晚輩。”藍若傾雖然不曉得這個鬼地方到底有什麼機關存在,但就憑這鎖住她的玄鐵重鎖來看,這裏就絕非等閑之地。
既然進了這裏,還有什麼得不得罪人的說法。說白了,不過是看他想如何讓自己在什麼時候死便是了。
“這牢房雖然每個一時辰便在變換方位,但你所在的地方卻是這地牢的中心;況且你人都已經進了這裏,他們哪裏還有什麼再需要為難你的理由?”
“這麼說,我倒是要感到榮幸了……”
馥荀雖然沒有見到藍若傾的本尊,但是從她說話的聲音與語調來判斷,這女娃娃也是個敢愛敢恨,敢想敢為之人。至於為何落得如此田地,隻怕終究還是逃不出一個情字罷了。
藍若傾的身子越來越沉,雙腕所承受著的全身的重量也讓她更吃不消。
如若此時有光線進來,便會發現,藍若傾的身子已經開始有著些許變化。她裸露在外麵的肌膚竟然在一點點的從白皙的色澤變得有些半透明的狀態,甚至連她手腕上的傷口與血管都看得清清楚楚……
藍若傾全然不知自己身體在發生的悄然變化。她此時隻覺得頭腦也跟著發沉起來。
“這玄鐵重鎖乃是以天地煞氣為引,玄鐵重劍投入火漿,而倒注鑄成。你可知煞氣入體,邪靈占魂?”
馥荀見藍若傾久久不曾言語,終是出言提醒道:“龜息閉氣,力沉丹田;神思無妄,萬旭歸一。”
藍若傾的意識已經逐漸模糊,在聽到馥荀所言之時,還是跟著照做起來。
此時她已經顧不上什麼防範,反正都是將死之人,就算入魔還能如何?
馥荀所在的牢籠,完全是一間書房模樣。就連他的衣著都與外無異。
唯獨與藍若傾相同的,便是他四肢也被拷著枷鎖……。
君北宸離開影樓,便徑直返回宮中,而塔爾木她卻是改道去了另一個地方。
“她人在哪?”
“白閣主何必如此心急?本祭司與白閣主的合作不過才剛剛開始而已。難道白閣主還有什麼信不過本祭司的不成?”
塔爾木她麵前站著的正是消失了多時的白阡陌。
自從當日他離開宸王府之後,君北宸便命魅影帶領這影衛搗毀了他多數要穴,甚至連他神機閣的總部都被一把火燒個幹淨。
這一筆筆帳,他白阡陌都記下了。待他帶走藍若傾,必會加倍奉還。
“若是她傷了半根汗毛,你知道會是什麼後果。”
塔爾木她最不喜的便是男人在她麵前提起別的女人,更口口聲聲維護別的女人。尤其是藍若傾。
君北宸被她迷的失了心智,連著天下都想置手;白阡陌一個江湖人士,竟然也會被她勾去了心魂,不喜舍棄神機閣的基業,也要將她從君北宸身邊帶走。
她倒是想要看看,藍若傾到底有什麼樣的魅力,能將這天下最為優秀的兩個男人都迷成這個樣子?
她更像看看,藍若傾變成人蠱之後,他們還會不會這麼視她如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