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主離開的第二個時辰,鬼車還沒有歸來。
藍若傾的思緒再次敏感起來……
“去影樓!”
藍若傾當下已經徹底與鑿齒配合的默契起來,她隻是一聲令下,鑿齒便屈膝蹲趴在地上。
藍若傾越朝都城方向而走,心就越不踏實。
鬼車遲遲未歸,怕是影樓裏出了什麼變故……
夜色微涼,藍若傾身上單薄的衣衫已經難以阻擋住風寒,她微微瑟縮一下,鑿齒卻是停了下來。
“怎麼了?”藍若傾看著突然停下的鑿齒,正在猶疑間隙,就發現鑿齒換了一個方式將她橫抱在胸前。原本四腳著地的奔跑也變成了雙腳著地的跳躍。
藍若傾看著鑿齒別扭的姿態,終是忍不住心下微暖。
它這麼做,無非是不想藍若傾受寒而已。
“謝謝。”
“嗷……嗷……”鑿齒一連發出兩聲嗷叫,似是對她有所回複,隻是藍若傾卻是不想它奔走的太過艱辛,隻繼而說道:“我還是坐在你的背上最好,我們快些去找鬼車,好嗎?”
藍若傾的話無疑令鑿齒略微放鬆了些,無需再這麼費心費力。
隻是這一次藍若傾坐在它的背上,倒是覺得溫熱了不少。這感覺竟與君北宸為她度真氣驅寒的感覺相似。
一想到君北宸這三字,藍若傾的眸子不約而同的暗了幾分。
昔日的親密愛人,如今是否就要就此陌路?
藍若傾自問一直都不曾對他有過懷疑,可是今日,在她親眼目睹了他所發生的這一切的變化的今日,她終是有些動搖更有些遲疑。她一直以來的堅定到底是否正確?
藍若傾凝眉思索間,她們已經臨近影樓後院……
“君北宸,你到底為何如此執迷不悟?”
“把話留著去與百裏曉生說罷。”君北宸的話音才剛落地,淩厲的掌風就已襲來。
穀主本就不曾想過君北宸會突然動手,此時見他一掌打來,更是沒有躲避之意。
說時遲,那時快,君北宸的一記重掌就已經落在穀主胸口,藍若傾騎坐在鑿齒身上飛入院內的瞬間,看到的就是穀主幡然倒地的景象。
“君北宸!”藍若傾從未想過,終有一日,她會是以這樣的姿態站在了君北宸的對立麵。
穀主口中的鮮血早已噴湧不止,而君北宸呢?
卻是已經抽出了腰間軟劍刺穿了穀主的心口……
藍若傾的眸子裏隻剩下化不開的沉重與墨色,而君北宸看向她的目光裏更滿是生冷。
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陌生,瞬間阻隔在二人之間……
“拿下。”
沒有任何的寒暄,隻有冰冷的命令。君北宸一聲令下,整個影樓的影衛都現身出來,將藍若傾圍在裏麵。
“我們走!”藍若傾此時此刻根本顧不上與他們糾纏,她隻想帶穀主離開這裏。她必須要救活穀主……
影衛見她動作,瞬間飛身而上,隻是未容他們近身,四獸就已經緊緊將藍若傾與穀主護在圈裏。
而普通人類又哪裏是它們的對手?
四獸隻是狂嘯一陣,就令人難以自持心神,就算是武功不俗的影衛也都內力不足而難以抗拒。
在場眾人,也就唯有藍若傾與君北宸兩人不受影響罷了。
君北宸的眸子裏清晰的顯露出了殺意,這是藍若傾太過熟悉又太過陌生的一麵。
在四獸的保護下,藍若傾終是帶著穀主坐上了鬼車的肩頭,而君北宸則是接連朝它們揮舞數劍,悉數皆是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