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條,封條……他媽的全是封條!”四哥藏身在陰暗處,瞪著幽靈酒吧,沉聲咒罵。
池靜不語,甚至,連酒吧的大門,都不願瞧上一眼。
這裏,埋著她的恥辱,她的仇恨,被查封了,也被掩去那黑暗的青春。
四處,不時有可疑的漢子,來回走動,一看就知道是便衣條子。
“媽的,還真是來番的!”噗的一聲,四哥吐了一口嚼碎的檳榔,回頭,不再望那家店。
“四哥,現在去哪兒?”隨身的弟兄問道。
最近,條子查得緊,不禁端了他們的黑窩,還連帶地拔掉他們鐵鷹幫所有的釘子店麵,現在,連個落腳的地點都沒有。
“還能去哪兒,找那個該死的左司宸啊。”一想到左司宸,四哥惱得牙都疼了——
刺殺司馬雪天不成,反惹了那頭怒獅,現在,司馬雪天聯盟警察局,一舉對付他鐵鷹幫,誓死斬草除根!
左司宸倒好,帶著一幫鐵鷹幫的精英,沒了蹤影了,該死的,他到底玩的是那招兒?
“去哪兒找?”
四哥咬了咬牙,獨眼看向池靜,“靜兒,姓左的有沒有聯絡你?”
“有。”
一絲驚喜掠上心頭,四哥一把抱著池靜,“關鍵處還是我的靜兒能幹,有沒有拖住他?”
“有。”仍是淡淡的一個字,黑暗處池靜的麵容,格外的雪白,那雙冰眸,卻黯邃了許多。
“好,好!”四哥搓了搓手,一把拉了池靜,“我們這就去找他。”
一行人隻有六人,四個弟兄,外加他們倆,分乘了兩輛車子,一路向郊外疾馳而去——
冬天的夜晚,浮雲遮蓋了半個月亮,隻露出少許微弱的冷光來,映射在澈冷的湖水中,冷寂極致!
左司宸冷冷一笑,手臂微揚,立刻,一個石子拋入湖水中央,叮咚一聲的脆響,打破了死寂的水麵。
石破天驚,立即,馬路盡頭,就有雪亮的車燈映射過來——
耳邊,鷹眼石耳環,閃閃發光,映射著左司宸冷厲莫測的眸子。
“四哥來了,左大哥。”
左司宸一揮手,“按原定計劃,藏匿在四周,否則,依他的奸詐,絕不會輕易地下車。”
“遵命,左大哥!”
嘩啦一聲,剛剛還簇擁在左司宸身邊的一群漢子,霎時隻餘下兩位,眼見那兩輛車子在身邊停下,也不迎接,隻是冷冷地佇立著。
四哥坐在車裏,沒有立即下車,機敏心,暗暗揣測,一隻獨眼,在墨鏡後不停地轉動——
“還好,這姓左的隻有兩個弟兄,否則,我還真以為他背叛了我。”
池靜冷笑,“四哥還是看仔細的好,否則吃苦的可是靜兒。”
“不會,也不想想我這鐵鷹幫第一把交椅是怎麼得來的!”四哥抱了抱池靜,這才放心地下了車。
左司宸靜靜地望著四哥,車燈的光線,將他瘦長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將四哥的影子也拖進了暗影中。
四哥忽然打了個寒噤,空氣中,似乎透著隱隱的危險氣息。
“左司宸,你幹的好事!”為了穩住自己的情緒,四哥決定先來個下馬威,反正,他們加起來也就三個人,而自己則多了他們一倍的人手。
左司宸冷冷道:“四哥是在責怪我,沒有刺殺成功嗎?”
“我早告訴你,司馬雪天那廝,刺殺未遂,會反撲過來吃掉我們的,你倒好,大白天就殺進去了,存心失敗的不成?”
“四哥好聰明,不愧是鐵鷹幫的老大!”
“呃?”四哥一愣,這姓左的說什麼?難道——“你故意失敗的?”
“嗯哼!”左司宸冷哼,忽然邁動腳步,一步一步靠近四哥,雙眼,爆射著危險的氣息。
“你要幹什麼?左司宸。”四哥隨身的兩名弟兄立即擋在了老大的麵前,厲聲喝問。
左司宸冷笑,“四哥這時候心裏想做什麼,我就想做什麼。”
“我想殺了你,姓左的。”
“那麼——”左司宸雙臂一探,抬腳,連續兩個掃蕩腿,那兩個弟兄立即飛出去老遠,拍拍手,繼續道:“大家彼此彼此,我也正想殺了四哥呢。”
唰的一下,雪亮寒光在黑夜中一閃,四哥立即拔出腰間匕首,弓起身體紮了個攻擊的姿勢——
“左司宸,你敢造反!”
“連命都不想要的人,沒有什麼敢不敢的!”
左司宸一揮手,身後的兩名弟兄,立即與圍上來的四名保鏢交上了手,一時間,廝殺聲,慘叫聲,響徹在整個湖邊。
隻是地處偏僻,根本沒人發現這場惡鬥。
四哥咬咬牙,自己果然養了隻白眼兒狼,今天不是自己吃了他,就是他吃了自己,惡鬥——是難免的!
身形交纏中,左司宸幾個回合,將四哥打成重傷,跌倒在湖邊直喘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