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醫生,陸妮說頭痛,你快過來!”米琪著急的已經開始流眼淚,這樣子的頭痛,是不是陸妮的病情在繼續的惡化,智力會降低呢?
二十分鍾後,陸妮的主治醫生到了,經過確診,陸妮是因為發熱引起的頭部不適,並不是病情的惡化,米琪幾乎是鬆了一大口氣,她和唐澤將陸妮抬上了床,將她安放在枕頭上,“唐醫生,妮妮現在發熱需不需要吃藥,別燒壞了?”
“先打電話叫救護車來,避免一切的顛簸,她燒得確實很嚴重!”唐澤看了一眼體溫計,已經快有四十度,對於一個腦部殘疾的人來說,高溫發熱會讓她腦部再次受損。
“唐醫生!你快來看看,妮妮她怎麼了?!”唐澤正在轉身打救護電話的一會兒聽見了米琪的驚呼,一轉身,陸妮已經開始七竅流血,像一個中劇毒瀕死的人,就連唐澤做了這麼久的醫生也從來都沒見到過這樣的情況,迅速的說完地址後唐澤撲到了床邊,此刻陸妮額頭燙的厲害,就連兩頰都燒得紅紅的。
“我們該怎麼辦?誰能來救救她!”米琪顯然是嚇壞了,羅語不在,陸妮不能就這樣的離開。
“冷靜一下,再冷靜一下!”唐澤看了看陸妮的眼睛,瞳孔沒有散,她還是活著的。
米琪慌亂中抄起電話撥給了在外地的羅語,一邊哭著一邊和他說道:“羅語,你快回來,妮妮不知道怎麼了,她現在到處都在流血,你快回來……”
救護車的警鈴此刻是那樣的悅耳,按照唐澤的要求,大量的設備被迅速的抬進了臥室,陸妮此刻的情況危險之極,任何輕微的顛簸都會讓她透露內部的血塊壓到神經導致腦死亡,或者身體的癱瘓,所以他必須將臥室改為臨時的手術室。
“先對臥室裏進行徹底的殺菌和封存,然後給她拍一張腦部的CT!先給她輸液降溫,如果現在開顱的話,會大量的出血還會感染!”唐澤一邊消毒一邊指揮屋子裏的護士,米琪被請到了客廳,她雙手抖著握著電話,口中不停地在祈求上天“別帶走妮妮,求求你,別帶走妮妮!”
陸妮的口鼻,眼睛,耳朵不停地在流血,護士小姐跪在地上耐心的將有些發黑的血漬不停地擦去,紙簍中已經堆了大半桶的血紅色藥棉,可還是不停的在流,“唐醫生,點滴已經準備好了,開始輸液嗎?”護士長請示唐澤。
唐澤正擰著眉毛在看陸妮最新拍出來的腦部CT的片子,很明顯,內部的血塊已經開始流動,而且情況要比陸妮剛出院的時候要好得多,可到底是不是發熱引起的血液流動加快,血塊也就流動排除體外了呢?畢竟人體七竅,腦部的積血也可以通過這七竅排出。
“先不輸液,觀察流血的情況!”唐澤決定賭一次。
……
羅語匆忙的趕回來時,已經是淩晨三點,陸妮的情況似乎好很多,流血也不是很嚴重了,護士小姐一直在盯著監視器,裏麵需要嚴格的無菌,所以越少的人進去越安全,倒是這房間裏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監控,解決了她們很大的問題。
“我想見一下我太太!”羅語懇求的有些激動,“就見她一麵!”
“那你先消毒吧!其實你太太已經好轉很多了!沒看唐醫生都放心的走了嗎?你放心,我留在這裏等到明天,她的血壓和心跳都正常的話,就可以解除危機了!別太擔心了!”
羅語生怕他錯過陸妮的每一次清醒,甚至他不知道是不是每一次危機都是他和陸妮訣別的可能,所以他執意要進去,也是為了守在陸妮的身邊不讓她感到害怕。
“妮妮,我在!別害怕!”羅語守在陸妮的床邊淚如雨下,“妮妮,別離開我,已經整整五年了,我們不是很好嘛,所以別拋下我一個人!”
臥室裏的情況監視器拍得很清晰,米琪就站在那扇門外看著羅語握著陸妮的手不停地哭泣,護士小姐看了一眼手表,天已經亮了,陸妮的情況已經完全沒了問題,所以她伸了一個懶腰問道:“米小姐和我一起走吧!也讓他們兩個單獨呆一會兒!”
米琪微笑著擦幹了臉上的眼淚,點了點頭,“走吧,也到了我該走的時候了!”
整整五年,守在羅語身邊五年,可他除了對自己的感激之外從來沒有過其他的想法,米琪絕望了,尤其是看著他那樣深情地看著陸妮的時候,她選擇離開,悄悄地關上了門。
羅語伏在陸妮的手邊,指尖放在他的脈口,感受著她微弱卻有規律的脈動,“妮妮……求求你醒過來,求求你!”羅語心裏不停地在哀求著。
早起的太陽總是那樣的耀眼,透過百葉窗的縫隙絲絲縷縷的投射進來,落在地板上,經過昨晚上的消毒後,屋子裏纖塵不染,陸妮動了動手指,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她好像是睡了好久好久,可是一覺醒來眼前卻是無比的清亮,而羅語就伏在她的手邊沉沉的睡著,陸妮看著他淺淺一笑,不忍心打擾安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