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毒蛇抬著腦袋,露著“嘶嘶”的信子,在鬥獸場相互盤旋著。這些蛇都是草原上不可多見的毒蛇,千羽重陽能拿出來,就說明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讓這場戰鬥看起來十分有趣,至少能讓現場的人拍手叫好。
她自信滿滿地雙手抱胸,站在鬥獸場的最高點,睥睨著這些士兵和這些蛇,而眼睛的餘光卻在看一直安慰陸如裳的韓紹桓,他的舉動就像是一根刺,狠狠地紮在千羽重陽的心口。她越想得到的人,可這個人似乎都不曾看她一眼,她千羽重陽什麼時候受過這等挫折……她早晚有一天會將這個男人捏在手中,成為自己的俘虜。
千羽重陽的身旁站著可夫王子,他身上的紋身在日頭下顯得熠熠生輝,身上裹著的動物皮毛都在微風中而動,他問:“妹子是看上那個男人了?”
“哥哥!”千羽重陽跺了跺腳,咬住嘴唇不開心可夫王子點破了她的心事,“你一天到晚盡胡說,我都被你說的不好意思了。”
“這有什麼關係,如果看上了,那就搶過來,反正我看著就是一個文質彬彬的凜國小商人,那些會教壞人的武功都不會,搶過來豈不是能讓妹子騎在頭上,愛怎樣就怎樣?”可夫王子不知在說笑,還是認真,他麵上看起來帶著一絲嚴肅,眼中卻又是戲謔,他繼續說道:“而且你看看他身旁的那夫人,見不得血腥場景,看什麼都戰戰兢兢,一看便是沒用的婦孺之輩,我赫赫族的郡主,自小生長在馬背上,與狼群為伍,如何桀驁不馴,難得看上的一個男子,怎麼可以放虎歸山?”
說著就看了一眼千羽重陽,並拍了拍她的肩膀,以資鼓勵。
而聽了可夫王子的話的千羽重陽,似乎陷入了沉思。她從沒想過要去搶什麼人,雖然韓紹桓是她一眼就看中的男人,可若是真的是文質彬彬,興許她還沒有兩天,就少了些念頭。他們赫赫族是越強大的人越被崇仰的,這個男人若是沒有半點武力,連她都馴服不了,又怎麼成為赫赫族郡主的駙馬?
……可是不行,千羽重陽怎麼可以讓她難得看上的一個男人從她手指尖溜走,即便是這幾日的興趣,她也要讓對方死死的臣服在她的群儒底下。
“召亙,你看看我們兩個能否找個借口溜之,去探聽一下我父親被關在哪裏,這樣才好下手。”陸如裳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以防別人看到的嘴型猜出她在說什麼,一邊靠近韓紹桓偷偷地如此說道。
韓紹桓點點頭,他也正有此意,如今這一幕也不知道要進行到何時,但陸博霖剛剛被釋放而歸,定然是在他們不遠處的牢籠裏,若是能找到,這才能找到施救的方案。
“首領,我的夫人實在看不得這些血腥的畫麵,能不能讓我們先回去帳篷歇息?”韓紹桓轉頭看向千羽和楊,麵上露出十分和善的笑容,但是底下卻緊緊握住的雙手,其實這也是一番較量。
“還是看看再走吧,這麼精彩的演出,可不是隨時都可以看的。”千羽和楊不讓他們離開,一是還沒有試探出來對方是不是天耀國的人,二是一旦離開他們就有自我行動的時間,不在他的把控之中,這會讓赫赫族的人陷入些許危急,他作為這草原上的王,無論如何都不可以讓自己的兄弟陷入生命垂危之中,況且那一滴水即便是周圍的人沒看見,他也是看見了,他不知道誰有這個能力,但有這個能力的人武功定然不凡,如今在草原之上新來的便隻有他們兩個,他千羽和楊不懷疑他們,還能懷疑誰?
“你們看這些士兵,是不是覺得他們很可憐?不,他們一點也不可憐,他們屠殺我的族人的時候可也是一點也不留情麵的。”千羽和楊抬起手臂,指著正被蛇攻擊的士兵,麵上冷笑著說道。
韓紹桓默默望了過去,那根本不是千羽和楊說的樣子,戰事上各自奮戰是站在不同陣營,不同立場,如今千羽和楊將這些人抓了起來,肆意辱虐,成為他們部落的笑柄,成為他們士兵的信念支撐……他要做的根本不是“成王敗寇”之舉,而是在壯大自己部隊的信念,成為下一次戰鬥的精神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