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召亙二字,陸如裳再次泫然欲泣,兩顆烏黑的眼睛淌著欲下的眼淚,看起來可憐至極,倒是讓千羽和楊心中一軟,頓時覺得這個情深義重的女人又怎麼會天耀國委派過來的奸細呢?
這中間定然出了什麼誤會。
他搓了搓手,硬著頭皮,不知道該不該把心中的疑慮說出來,但是想到可夫王子的話,千羽和楊就不自覺地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不管眼下他如何覺得陸如裳,定然要問清楚,才能讓赫赫族的民眾有所安。
思及此,他飲了一口羊奶,說道:“裳兒是凜國何處之人?”
陸如裳一愣,便知道千羽和楊此番來是盤根她的底細來了,幸而在路途之上韓紹桓與她講過關於不少凜國的事情,這才讓陸如裳尬了尬臉色,借口說道:“裳兒出生於凜國水鄉,乃離奇山下一個村莊的農婦所生,原本此生都要呆在離奇山,誰知道遇到了行商的召亙,兩人都心心相印,便成了親,隨了夫家一並出來經商了。”
“哦?裳兒可知召亙兄所經什麼商,若是本王大勝全歸,定然會去祭慰召亙兄家人。”千羽和楊說的極為大方,這話卻在陸如裳眼裏是個笑話。
她如今是召亙的妻子,召亙死後,千羽和楊想到得到她,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下套,讓陸如裳都對他有所好感,可即便如此,世上的男人都不會如此大方,去祭拜慰問自己妻子前夫的家人,此話也隻能偏偏假裝什麼都不懂的陸如裳。
陸如裳抹了抹眼淚,說得一番委屈,道:“召亙原是做布莊生意的,從其他國家進入不少好質量的布藝,拿去凜國販賣,前陣子已然有了一個新想法,打算購入布藝後,直接自己請個裁縫做自己想做的衣服,再販賣出去,誰知……如今陰陽兩隔,裳兒再也不能為召亙服侍左右,陰曹地府,召亙定然要過的更好啊!”
說著說著,又是哭得淚眼婆娑,而這些話中卻沒有一句是千羽和楊想得到的。若說凜國的離奇山,底下有幾十個村莊,若是要打聽,必然要花費不少時間,而召亙做的布藝生意也不夠奇特,凜國的布藝生意本就繁盛,自然是不會有什麼特殊的可以讓千羽和楊一查便知。他還想問更多話的時候,隻見陸如裳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若是再開口,怕是要她再次觸景傷情,因此也就作了罷。
千羽和楊拍了拍陸如裳的肩膀,口中難得柔情,這柔情似乎是因為他剛剛看到陸如裳在沐浴的關係,也許也是因為是陸如裳對召亙如此重情重義的關係,讓他實則非常敬佩這個女子,因此他說道:“裳兒勿要難過,說不定你的丈夫大富大貴命,仍然未死呢?”
陸如裳故作單純地抬起頭,眼中帶著些許不可能,說道:“大王,您說的是真的嗎,我這幾日夜夜夢到召亙,總覺得他沒有死……”
千羽和楊恨不得將這個女人摟到懷裏,但此時他仍然不能這麼做。安慰了一番後,就走了出去,如此一來倒是打消了他心中的疑慮,而陸如裳卻是微微盯著他出去的背影,嫣然一笑。
兩日後,韓紹桓收到了一封信,是一匹狼送過來的,信上有一片荒漠之花的花瓣。那花瓣被製成了花幹,永不枯萎地貼在信箋的封麵上。
“殿下,我們收到一封這個,署名是給殿下的。”陳梓將信遞上來,交給還在帳篷內思考對策的韓紹桓。
韓紹桓抬眸看去,在看到那片花瓣時,心中若有所思。這一定是千羽重陽送來的信,她是有什麼對策和想法了嗎?
想到這裏,韓紹桓從案前起身走過去,接過信箋打開來瀏覽——
桓:
明晚晚戰狼和我爹爹的部落會攻擊你們的營地,下麵是他們的攻擊圖陣和破陣的方案,你想辦法攻破他們,然後再派人來談條件。至於條件,你得按我說的做,等我會再給你信函。
——千羽重陽
韓紹桓看完之後,展開了她給的攻擊圖陣,仔細研讀,心中暗想:“這個女人,到底想做什麼?她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