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如裳和幾個守衛都被屏退兩旁,韓宇縛的龍榻放下絲綢簾,兩位太醫在裏麵為韓宇縛紮針治療,那些化膿的傷口又要去除膿水,讓結痂的傷口再一次露出出來,在敷上藥膏,再靜候傷口是否還會在化膿,若是還會如此,那之前的步驟就重新來一遍。
而如今不會說話的韓宇縛硬生生忍著錐心之痛,讓太醫在他身上去除膿水,他除了“嗯嗯啊啊”的聲音之外,再也發不出其他的話。而口中流出的血水也被當做了心火氣燥所導致,並沒有聯想到其他的地方。
陸如裳退出靜心殿的時候,凝香從僻靜的地方走了過來,說道:“娘娘,您出來了,方才奴婢看到大批人進進出出,似是裏頭出了什麼事兒?”
原作為奴婢,凝香是沒有權利詢問更多的,可她實在太過擔心,生怕此事會牽連到陸如裳,這才問上一問。陸如裳的臉龐上還掛著不少淚水,見凝香一來,立刻收了收神色,隻是說道:“皇上心火氣燥,剛醒來便吐了血,太醫也束手無策,正在裏頭為皇上施診。”
“娘娘可有波及此事?”凝香實在擔憂,這些事情不應該由陸如裳親自動手,若是她原因,凝香也願意替代她,可陸如裳選擇了自己動手,看來她對自己的把握十分之大。
陸如裳看了一下遠方,緩緩才說道:“太醫說皇上是心火氣燥,與本宮有何幹係,本宮隻是探望一下皇上,想要喂藥都尚未喂完成,便看到皇上吐了血,這才召了太醫過來看看,是否是皇上身子不太好了。”
說罷,她走在了宮道上,日落西山,將陸如裳的影子拉得極長,她們一並離開了靜心殿。
正巧,陸如裳踏入三葉殿大門的時候,看到大理寺的李大人正尾隨了太監在三葉殿等候。如今皇上寢宮著火的事情仍然在調查,韓紹桓代管理朝政,自然也不好阻止。不過這一步都在陸如裳掐指計算之中,所以她並沒有懼怕李大人前來。
“李大人怎麼來了?”陸如裳走了過去,朝著不遠處的雪兒說道:“雪兒,去給李大人沏杯茶來,怎的都不讓李大人進屋等候,光讓李大人在院子裏駐足著?”
正在擦正殿裏花瓶的雪兒被如此一召喚,微微愣了愣神,立馬說道:“娘娘回來了,剛才奴婢請了李大人進正殿等候,但是李大人執意不肯,說是在院子裏等候方便一些,這才有了娘娘看到的這場景。”
陸如裳卻不將這句話放在眼裏,斜眼瞥了一眼雪兒,沒有說話,轉而對李大人說道:“李大人,正殿裏說話吧。”
李大人揖了揖,說道:“下來此次前來,隻為辦理正事,貴妃娘娘尚未回殿,下官不敢擅自進入正殿等候。”
這番做客的話陸如裳自然是不會放在心上,身為大理寺的官員秉公辦事,不偏袒任何一方,所以才不進正殿等候,也是這個道理。若是進去了,隻怕別人會傳個一二,說是被收買雲雲,這給雙方都會帶來一些麻煩,為了這不必要的麻煩,李大人這才這樣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