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日後,韓宇縛路過辛者庫,一邊掩著鼻子說這辛者庫的洗刷恭桶的味難聞,一邊對這辛者庫表達了強烈的不滿,說連好茶好水都沒有,不知道他是皇帝嗎?
沒錯,當時韓宇縛初登基並不久。陸箋作為接待韓宇縛的管事,頓時被韓宇縛身旁的太監罵的狗血淋頭:“你這沒根的蠢貨,不知道皇上來了嗎,這破茶水怎麼給皇上下口,給你洗沒根的東西還差不多!”
說著,便將這茶水倒到了陸箋的臉上。
陸箋作為一個管事,一不貪,二不掠奪,在宮裏的俸祿永遠隻有這麼點,又如何能拿得出銀兩買什麼好茶葉呢,這給皇上喝的已然是他平日裏都珍藏起來的茶葉了。現在倒好,他還要被如此指責羞辱一番。
“皇上,請饒恕奴才,奴才一年俸祿都買不起您喝的茶葉,這才拿出這等茶葉伺候皇上。”說著,陸箋便是響亮地磕了一個頭。
可這韓宇縛的眼裏並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兒,他覺得自己當皇帝並沒有被重視,故此低眼看了一眼陸箋,張口說道:“來人啊,給我掌嘴,竟然還敢跟朕說年俸祿少,若是不想呆在宮裏,即刻起,你便可以出宮,但是你這狗奴才要把命留在這天耀城裏。”
說著,便是冷冷一笑。陸箋實在是嚇壞了,連忙磕了十餘個頭,說道:“是奴才的錯,望皇上不要生氣,奴才生是天耀城的人,死是天耀城的鬼,定然不會出宮的,望皇上諒解!”
“諒解?”韓紹桓冷冷地重複了這個詞彙,繼而笑道:“朕為什麼要去諒解一個沒根的奴才?來人啊,掌嘴!打得他不能說話為止。”
因為韓宇縛的這句話,陸箋受了一百二十下巴掌,生生用了一年的俸祿在太醫院買了一個月的金瘡藥,這才讓臉上紫紅色的腫塊消了下來。即便他從未對任何人說過此事,但是他卻深深記著。
韓宇縛,如今就是你還債的時候了。
陸箋從三葉殿原路返回,剛剛翻出三葉殿的宮闈,陸如裳便看到自己的窗頭有個若隱若現的黑影在閃躲。她微微眯了眯眼睛,故作沒有看見,陸如裳知道黑影是誰,她正是想要這個機會讓這個黑影去通風報信,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後殺了四阿哥。
三日後,烈陽高照,氣候一下從寒冷轉為炎熱,連守在外頭的士兵都有些耐不住炎熱,因為他們來不及換夏日的衣服,如今身上仍然穿著冬日的守衛服,裏裏外外好幾層,看上去便是比他人熱了幾分。
靜心殿處於一派燥熱之中,有幾個守衛實在忍不住,便說道:“我先回寢室換一身輕薄的衣裳,一會兒來替代你。”
如此一來,原來是四人值守,便成了兩人。陸箋隨著他們換崗的時候偷偷潛入靜心殿裏頭,這裏麵充滿了一股子的藥味和腐蝕味,看起來韓宇縛倒是真的病入膏肓,藥石無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