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傾城心中一怒,不知哪裏來的勇氣,淡淡道:“若是我拒絕呢?”碧落清半轉著頭,一側陰影,古怪道:“哦?”封傾城瞧著她,她生性就不喜歡受人脅迫,眼神堅定道:“我拒絕。”碧落清轉身看著她,道:“我有無數種方法讓你點頭,不要逼我動手。”
封傾城點頭微微笑道:“真是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這世上隻需一種方法便可破你的萬種惡毒的想法。”碧落清凝視她,若有所悟,見她似要了結自己,心中一凜,出手阻止,封傾城身體虛弱,出手不快,碧落清出手,打落了封傾城金釵,封傾城眉頭緊皺看著碧落清,隻見他麵色蒼白,似乎看到不可置信的一幕,低頭看著落冰漪左手握著一隻很小的匕首捅著他的腹部,他雙眸燃著怒火,看著道:“這點事,也值得你抹脖子,別把自己的命不當命!”封傾城愣愣看著手中的匕首,劍入他身體的瞬間,似乎內心有個聲音說:“不!”封傾城是個極其驕傲的人,她沒有想要自己死,隻是不知為何看到眼前這個人所有的理智都拋開了,似有一股道不明的情緒,很想與他做對,把她放在黑暗中如此之久,簡直度日如年,竟憑空出現一股怨氣,似乎他不可以這麼對她,那股不明的情緒就在她看到手中的血和他蒼白的臉時化作了一股悲傷,她放開匕首,向後踉蹌幾步,隱若看到這一幕時,心中一緊,伸手就對封傾城襲去,出掌的時候卻留了幾分力道,不至於真的傷到她,他知道碧落清不想傷害封傾城,封傾城愣愣地靠在石屋旁,她平日嫉惡如仇,對付壞人她從來不會手軟,隻是現在她的手顫抖的厲害,仿佛做了一件大錯特錯的事,她看著碧落清滿眼的震驚裏幾分悲涼,腦中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考,看著碧落清責備般的一句話,也沒有注意他話裏關切之情,她害怕他會死。
隱若扶著碧落清,道:“我扶你去療傷,我會將她交到那人手裏的。”碧落清沒有回答,隻是一瞬不瞬瞧著碧落清,仿佛黑暗中看到點點星光,無比燦爛,隻是星星隕落,他的世界便一直黑暗,溫熱的血在流,他竟笑著看封傾城,道了一句:“我,還死不了。”像是勸慰封傾城,隱若做了幾個手勢,幾個黑衣人便出現在石屋旁,隱若扶著碧落清走開,封傾城此時癱軟在地,怔怔入神,她痛恨自己的不理智,喃喃道:“怎麼會這樣?”她手背貼著額頭,無比懊惱,因為她第一次發現心亂了。
軒轅曜看著底下的深壑,感歎了一句:“這地方就是大徐國遺址的入口?”身旁的卓詞看了看手中的圖道:“我爹留下的羊皮卷所指的就是這個地方,可能滄海桑田,這裏變化了。”軒轅曜眉頭緊皺,覺得頭痛,好不容易找到這個地方,卻原來這裏早已不是原來的地方,或許大徐國永遠留在那個地方才是最好的結局,他臨風看著烈焰峰底,卓詞在一旁看他,瞧著他俊朗的側麵,心中不禁微歎,這麼多年一路追逐,每次看到他回頭瞧瞧自己,便心滿意足,這次他願意帶著她,也不過是她無意中發現他爹的遺物,欣喜若狂地告訴他,才能走到他的身旁。軒轅曜抬頭看著湛藍的天空,微風將他的衣袂吹得翩翩飛舞,她忽然心中一抹悲涼,她愛了他這麼多年,第一次覺得離他如此之近,又如此之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