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清低下頭看著她,距離實在近,落冰漪看著他微微幟熱的眼光,感覺他要做什麼,伸手推開,腳步聲起,落冰漪在看著不遠處的人,心中一愣,第一感覺是幻覺,眨了眨眼睛,卻是真的,她就驚呼一聲,“李蘇念!”這一聲沙啞異常,李蘇念的眼神微潤,看到碧落清的姿勢,連忙向她走近,碧落清沒有起身,嘴角一彎,“你來的太晚。”語氣慵懶。落冰漪想著他難不成一直在等著他,她艱難看著李蘇念的臉,視線飄得很遠很遠,李蘇念的臉像是在天邊,遙不可及,她在往下沉,再沉,像是落在深淵裏,她覺得頭暈目眩,視線模糊。“冰漪!”她聽到李蘇念的一聲驚呼,便陷入了昏迷,碧落清的幽幽的氣息籠罩著她,還有李蘇念衣袂翻飛的聲音。
軒轅曜在外麵等著,卻遲遲等不到李蘇念上來,便開了墓門,一進去,便看到陵寢的墓門打開,他看到李蘇念朝那裏奔去,便伸手將李蘇念拉住,“這下麵一千零一道機關,你下去送死嗎?!”李蘇念反手一掌,怒目道:“滾開!”便趁著最後一點縫隙閃身進去,軒轅曜手握成拳,一手敲在石床上。緩緩坐下,他攤開手,昏黃的燈光下,雙手溫潤,這雙手將落冰漪推向地獄,也親手推開了自己的知己好友,也許他隻是想找一個理由來破壞這段友情,他希望是他先對不起自己,可是算到最後他覺得無比難受,他坐在那裏怔怔發呆,忽而起身離開那裏,頭也不回。
軒轅曜走出石門,看到卓詞愣愣看著他,語氣裏帶著一絲希冀,“洛冰呢?”兩人冷冷對視,外麵的清風徐徐,軒轅曜終是開口,“死了。”卓詞努力平靜的臉終是白了,“你得心是石頭嗎?若不是洛冰在晚宴秘音傳話,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在尊王晚宴上救你,你現在怎麼會這樣安然無恙,還有機會害她!”卓詞終於怒吼,軒轅曜抬起眼,震驚,那時落冰漪並沒有說這些,看著她總是笑笑掩飾過去,他心中有些苦澀,她從來不在意他對她的看法,隻是希望他把眼光好好放在卓詞身上,雙眸凝視這卓詞,聲音裏多了一絲傷感,苦笑道:“我沒有害她,我不知道事情為什麼變成這樣。”
“你讓她幫你擋住箭,你怎麼能伸得出手,怎麼有你這樣厚顏無恥的人!”卓詞的語氣裏充滿惡毒,軒轅曜眼睛裏多了一份惱怒,“好啊,好,個個都覺得我無情無義,我現在告訴你,我就是,我就是那個最該死的人!”
卓詞半響沒有說什麼,隻是笑了,笑得淒涼,“該死的是我,總是要她陪著我,那時我求她救你,最後連命都因為你沒有了。”風吹起卓詞的發絲,她的眼睛很紅,她直直看著軒轅曜,眼淚流了滿臉,“我早該看清楚你這麼殘忍,是我執迷不悟,是我害了她。”軒轅曜心頭一震,那種在朋友麵前的羞愧感和在這個鍾情於自己的女子麵前的無地之容要將他的心撕碎,他這一刻才懂有些事情做過真的不能回頭。他輕聲歎道:“阿詞。”卓詞的眼神從未有過的決絕,“以前我總覺得自己配不上你,你那麼好,我常常會想若是我做你的獨一無二,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事所以我長長在你麵前卑微地祈求你多看我一眼,現在我覺得你配不上,配不上我的這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