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銘一直坐在一旁守著,他不想離開。
不過就是短短的半個夜晚,夏筱時就能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司夜銘倒是覺得這隻不聽話的小野貓果然離不開自己。
這也是他的自負所在,若是夏筱時知道自己的努力全部都導致了反效果,不知道會如何作想。
破天荒的,司夜銘吃飯的時候吃了好些從來不怎麼吃的蔬菜,望著床上昏昏沉沉終於睡去的夏筱時,勾起邪魅的嘴角。
他會讓她明白,這樣做的後果隻會是徒勞無功。
而床上的夏筱時做了一個噩夢,她夢見驚天大雨,天色昏暗無比,沈懷安站在她的麵前衝著她溫柔不已地笑。
她也笑,她最愛的人就是沈懷安,最依賴的人也是他。
身為一個孤兒,從小到大都是在爭奪和被羞辱中長大。在孤兒院裏,雖然大家感情還好,可是很多時候不爭不搶就吃不飽飯,也睡不到好一點的位置,整夜整夜凍得滿手滿腳的凍瘡,連耳朵上也逃脫不了。
凍瘡這種東西很是難纏,即便她已經長大,還是會在冬天的時候再度襲來,又痛又癢的,就如同過敏時候一般難受。
而沈懷安,是她的太陽。
是他教會了她,這個世界上還有光明,還有很多善意,教會她不必那樣執著地封閉自己。
夢裏的沈懷安,還是那般熟悉那般帥氣,眸光溫柔地注視著她,給她無限的力量。
然而畫麵一轉,高傲美麗的陳藝出現在沈懷安的身側,氣質出塵,高高在上。她優雅地挽住沈懷安的胳膊,郎才女貌,無比登對。
隻見陳藝對著她冷冷一笑,再一回神,沈懷安溫柔的眸光已經落在陳藝的臉上,他們一齊轉身,不過數秒就離得老遠老遠。
她再也追不上……
“師兄,不要走……”
夢中的夏筱時很是悲慟,眼淚止也止不住地流下來,伸出手胡亂地抓著。
一邊的司夜銘一臉的冷意,注視著夏筱時半響,伸手將她的手握在手裏,坐在床沿上將她擁在懷裏。
頭上已經起了一層薄汗,紅腫的地方雖然消了很多,可他也不大敢用力,生怕碰到了她使她難受。隻不過,師兄?
查理已經第一時間走出門外,他等著就好。
一邊的醫生心裏慌得跟什麼似的,還是得強作鎮定,他必須守在這裏,目前能做的也就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
“出去。”
司夜銘卻忽然不想見到無關的人,他滿腔怒火,隨時都有向外波及的可能。
夏筱時依舊沉浸在夢中,她渾身僵硬,落入了一個冰涼的懷抱。不用回頭都知道那是司夜銘,隻好強忍住情緒不吵不鬧,眼睜睜地看著沈懷安和陳藝的背影。
這一轉變,倒是讓司夜銘舒坦了一些。
原來他抱住她了,她就會安靜下來麼?
日暮西沉,查理端著一個筆記本走進來:“少爺。”
“查清楚了?”
“是,夏小姐在大學的時候才開始結交朋友,其中沈氏集團的沈懷義、沈懷安兩兄弟都是夏筱時的師兄。雖然夏小姐畢業之後進入了沈氏集團當實習助理,但他們之間的關係並沒有太親密,反倒是一個叫做季景辰的,曾苦苦追求過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