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筱時不想聽見司夜銘的歎息聲,她知道,他也一樣難過。
“我想聽聽歌。”
司夜銘見她終於有了要求,隻覺得世界都亮了,連忙點頭答應:“好,這就讓人拿來。”
東西很快送上,裏麵都是舒緩的純音樂。
夏筱時戴上耳機,將音頻調到最大。
司夜銘看著想要阻攔,但是仿佛喉嚨被掐住似的,什麼都沒說。
就在這時,司夜霖猛地衝了進來,看了沙發上的夏筱時一眼,壓低了音量:“暖暖不會害她!”
司夜銘坐在辦公桌前望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嗯。”
沙發上毛毯裏的手指按住了暫停……
“那你為什麼要把她關起來!下麵又陰又暗,你的女人不能受罪,我的女人就能承受了?”
“你不要著急,她很好。”司夜銘神情淡淡的,“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
司夜霖丟出一個錄音筆,氣急敗壞地:“你自己聽!”
這些,是淩藍和陳藝在馬場裏的對話。
隻不過淩藍所說的一切有關計劃的話語都被細心處理過,因此聽上去,就像是這一切都是陳藝的獨角戲。
司夜銘小心地望了夏筱時一眼,看她沒什麼變化,才看向司夜霖:“關著蘇小暖,隻是穩定情勢。淩家現在還能動,淩藍也還不能動。”
“那這裏麵的另一個女人呢?”
“暫時也不能動。”
司夜霖想要怒吼,但是顧忌夏筱時的身體,隻能活生生地憋著一口火氣。
最後的最後也隻是深深地望了司夜銘一眼,轉身跑出房門,去地底下找蘇小暖。
司夜銘歎息一聲,也跟了出去,臨走前吩咐保鏢把夏筱時給看好。
腳步聲緩緩遠去,夏筱時睜開眼睛,將耳機一把扯了下來。
她赤著腳走到窗邊,想要吹吹風冷靜冷靜。
然而在遠遠的高爾夫球場裏,看到了淩藍正和一個女傭一起打著高爾夫的身影。
小白球呈拋物線狀飛向高空,淩藍歡快地小跑過去,繼續揮杆……
夏筱時轉過身來,順手拿過司夜銘筆筒的工具刀,藏在袖子裏。
書房門拉開,消瘦蒼白的夏筱時走出來。
女保鏢一怔,垂著腦袋:“少奶奶?”
“少爺呢?”
“少爺他……”
夏筱時微笑,“你幫我去叫他,我想見他。”
“是!”保鏢喜逐顏開,忙小跑了出去。
夏筱時看著她走遠,赤著腳從另一邊的通道走了出去。
她走得很快,穿得睡衣皺皺巴巴地又不起眼,再加上這幾天她很少活動,因此愣是沒什麼人正眼瞧她。
就算看到了,也隻以為是哪個女傭而已,無心理會。
以夏筱時現在的體力,不出幾分鍾就已經出了一身大汗,走到球場上的時候也是氣喘籲籲的。
淩藍遠遠地看到了,勾唇一笑,將球杆遞給了女傭,並讓她走遠。
想必,是來興師問罪的吧?
眼看著她走近,淩藍雙手抱胸,冷笑:“喲?出來晃悠了?”
夏筱時恍若未聞,盯著她:“淩藍,原來你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