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師父豈不是…白白犧牲了?”
我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問道。
“盡管我很不願意承認,但事實就是如此。”
上官皓這次破天荒地沒有收拾我,自顧自地說道:“由於我們趕到封門村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所以我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帳篷支了起來,兩個小時之後,天逐漸黑了下來,我們在吃了點兒東西之後,頓時感覺到一陣困意襲人,我正打算靠著帳篷小睡一會兒,師父卻突然擰開一瓶水澆在了我頭上,並命令我說無論如何都必須保持清醒,否則就再也不認我這個徒弟,我當時被師父那張嚴肅的臉給嚇到了,竟真的不再犯困,而師父在訓斥完我之後,自己卻沉沉地睡了過去。”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師父這麼做是為了保護我,不想我也沾染上不祥,因為這一次的敵人讓他都感覺到了束手無策,毫無勝算!”
“然後…你師父就著了夢魘的道?”
“是。”
上官皓悵然地點了點頭:“自從師父睡著之後,我就沒敢轉移視線,眼睛緊緊地盯著他,生恐他也會像長樂一樣莫名地發起瘋來,事實證明我的謹慎果然沒錯,就在師父睡了有一個小時的時候,他突然從地上坐了起來,陰森森地衝著我笑了笑,然後眼睛就眯成了一條細縫,給人的感覺說不出的怪異。”
“看到這一幕,我頓時心生警惕,不動聲色地退了兩步,同時咬破中指,結果下一秒鍾師父就竄了過來,一雙大手死死地卡住了我的脖子,我連忙在他額頭上抹了些血,師父這才清醒過來,突然間喘息得厲害,還流了一身虛汗,整個人就像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
“一口氣喝了三瓶水之後,師父總算緩過勁兒來,他告訴我他好像夢見了長樂口中那個沒頭的白衣人,夢見他正要對長樂的另外幾名同學下手,為了阻止它,師父怒吼一聲撲了過去,這時,白衣人突然又有頭了,而且發型與臉部輪廓都與死去的長樂一模一樣,但是卻詭異的沒有五官,師父頓時就愣在了那裏,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白衣人扼住了喉嚨,師父情急之下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一雙大手也死死地卡住白衣人的脖子!”
當聽到這裏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混亂了,這tm什麼跟什麼啊?那白衣人怎麼一會兒有頭一會兒沒頭?很好玩?而且那個頭貌似還是長樂的…可關鍵是臉怎麼給人家整丟了呢?
“哎,我說,這夢魘他娘的到底長什麼模樣?”
我揉了揉有些發昏的腦袋,無力地問道。
“你還沒聽明白嗎?”
上官皓鄙視地瞥了我一眼,冷笑著解釋道:“無論是長樂夢見的那個沒頭的白衣人,還是師父夢見的有頭的無麵人,其實都不是夢魘,而是夢魘利用他們心頭的恐懼製造出來的幻像,如果非要糾結夢魘到底是什麼的話,那麼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答案,夢魘,就是恐懼,一種有著自主意識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