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不可及!”
然而這一劍固然有開山裂石之威,卻依然無法對結界構成任何損壞,鄒宏的耐性似乎也被消磨殆盡了,嗤笑一聲,說不出的鄙夷。
對於鄒宏的嘲諷,我直接無視,緊了緊手中的太阿劍,二話不說又是一劍砸了過去,結果自然跟剛才一樣,結界堅固得令人絕望,不過我還是不死心,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劈出這一劍之後,似乎聽到一聲奇異的聲響,盡管很輕微,卻讓我突然有了底氣…
上官皓已經不再用眼神示意我大發慈悲收了他那條賤命,而是拱了拱身子,閉目養神,一副天塌了也有傻x替他扛著的淡定模樣。
斷定了這個結界的強度沒我想象中的那麼無敵,我頓時又來了精神,拎著太阿劍就是一通亂砸,每一劍都恨不得使上十二分功力,儼然把這個結界當成了是讓我恨到骨子裏的鄒宏,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隨著一聲“喀嚓”扣人心弦,我挑釁地勾起嘴角。
顯然,結界撐不了多久了,而我同樣也好不到哪去,整條右臂就跟廢了似的,幾乎沒有知覺了,虎口早已裂開,不說血流成河,反正腳下這塊立足之地是被染得差不多了,紅得瘮人,疼嗎?當然疼,不過再疼也比不過眼睜睜看著阿政那小兔崽子在我麵前自爆,那種疼說不出來,每次一想起那個畫麵,我的心就跟被人用銼刀一點點打磨似的,疼得撕心裂肺,相比之下,這他娘的又算個什麼!
“自不量力!縱然你能打破結界又如何?”
自知已經騙不了我,鄒宏頓時發出一聲獰笑:“你殺得了我嗎?恐怕還不等你衝到我麵前,就會被你當年一手造就的十萬兵神捅成篩子,你堅持的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我還是沒搭理他,抽下皮帶,將太阿劍與右手死死地綁在一起,其實以我現在的功力,這些傷勢固然嚴重,但隻要我願意的話,都可以很快複原,之所以任由傷口惡化,無非是想用疼痛來進一步加強心頭的恨意,我知道要在十萬兵神的護佑下擊殺鄒宏有多麼不容易,說是難於登天也不為過,如果再不給自己一點動力的話,我怕我會撐不到那一刻…
“砰~”
在我第十五次衝天而起之後,原本固若金湯的結界終於承受不住破碎了,周圍的一切頓時都變了模樣,天空中那輪散發著藍色光輝的巨大滿月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輪清冷的寒月,原本彌漫在四周的那層霧靄也逐漸散去,使我得以看清鄒宏那張古井無波的臉,至於他的身後,安靜地站著一對兄妹。
“真是個瘋子,不得不說,我現在越來越欣賞你了。”
被我暗地裏罵了無數次“瘋子”的鄒宏微笑著瞥了我一眼,神情淡然,很難想象,就是這麼一位高人,剛才還在對我冷嘲熱諷,甚至在我即將打破結界的時候,幾乎暴跳如雷。
我終於不再無視他,眼中掩飾不住的厭惡,連帶著他身後那對兄妹也被我劃進了死亡名單,已經被命運百般摧殘的我現在最膩歪的就是自己身上甩之不去的婦人之仁,不過拜鄒宏所賜,我總算學會了何為狠?何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