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邑花城四月春,清水滌漾滿春城,又是一輪綺風月,靜月無憂暗思晨!
古國洛邑四月,春是一個好季節,春季的洛邑百花盛開,香氣四溢,就連在夜間空氣裏飄蕩的都是甜蜜的花香氣息。
院子裏有大片大片的玉蘭樹,花兒在皎潔的月色下盛放著,旁邊的走廊中擺放著一方軟榻,隻見軟榻上側臥著一人,雪白的衣袍勝過皎月的白豔,青絲瀉下,散落在他微微耷拉開來的衣襟口,玉手單托著下顎,眼睛微閉著。
距軟榻三米外,隻見一青衣女子正端正地跪在,她背脊筆直,絲毫看不出作為一個下人仆役的卑微姿態。
燈籠輕輕搖曳著,起風了!
侍者悄然屏退了身旁熏香的侍女,在旁邊的桌子上取來一件披風為他披上,男子睜開眼,睜眼的一霎拉眸子璀璨如星,侍者心裏一震,急忙俯下身去,低聲說道:“公子,起風了!”
男子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半闔著眼,問:“何時了?”
侍者答:“戌時了!”
“夜初!”男子輕喚一聲,纖指捋起自己的青絲,垂下眼簾,把弄著手心的長發。
“是,公子!”暗夜裏有一矯健的身影晃了出來,身影一閃便移至軟榻前,彎著身子將男子輕輕抱起。
青衣女子頓時緊張起來,急忙開口道:“公子!”
夜初抱著男子看了女子一眼,再看了一眼公子,輕聲開口道:“青姑娘請回,你家主子自己選擇的,怨不得我家公子!”
青離眉心微蹙,她心係主子安危,是迫於無奈才過來求救,從中午跪倒現在,這個男人竟然是無動於衷,她緊咬著唇,沉住氣,壓低聲音說道:“那就請公子賜予青離出府的令牌,青離自己出去找大夫!”
夜初腳步一滯,垂頭看向主子麵無表情的臉,心裏一聲歎息,公子既不答應派人醫治也不賞賜出府令牌,不是要疼死她麼?唉,怪隻怪那女人,不識好歹!
“請公子賞賜出府令牌!”青離挺直了脊背,她是水家的四大侍女之首,在大燕國相當於大家族的千金小姐,今日她在這裏跪著是她十七年前從來都沒有過的境遇。
夜初邁著大步離開,公子閉口不言就表示不會答應,青離再糾纏下去,他真怕公子會一個不高興殺了她!
雖然她隻是一個侍女,但是她畢竟是燕國第一氏族門閥的人,殺了她隻會給大燕國落下話柄。
百害無一利!
青離目送著一行人離開,雙手緊握成拳,手指關節怦然捏響,她起身,全身忍不住地顫抖著,那是身體在極力隱忍下發出來的顫抖,她看著那個男人離開,眼睛裏帶著一絲難掩的憤怒,她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沿路不少的侍婢都畏畏縮縮地躲在一邊,她隨手抓來一個,問道:“小姐怎麼樣了?”為什麼沒有聽到小姐的哭鬧聲?
侍婢嚇得直打哆嗦,話不成句,青離心底浮出一絲不好的預感,她一把甩開那侍婢,跑向那房間。